连翘终于熬到了周五下午。
下午三点,她处理完最后一件事,才终于瘫在椅子上,暂时释然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连翘虽然不是个工作狂,但工作这几年,还是头一次用“熬”字来形容上班。原因无他,就在于她新换的这一任顶头大bss。
周自才按时上班没几天,顶层偌大的办公室就差点变作杂物间。连翘去汇报工作时,需得十二分的小心,才能避免自己踩到满屋的地雷——全都是各种电线、零件、工俱,零零散散摊了一地,若不是那原本简约大气的装修镇着,连翘会恍惚以为自己走进了生产车间。
周自就大咧咧席地盘腿,坐在那堆电子元件里,自顾自在反复画图、拆装,他在做这件事时大约是真的喜爱,眼神专注,神情平宁,削薄的嘴唇紧抿着,跟平时惫懒模样大不相同,这样看起来,和他的高岭之花哥哥,倒是真的有几分神似了。
他身边也没个成品,连翘也看不出他究竟在做什么,偶然一问,周自便笑嘻嘻凑过来,挑着眉毛吊着眼,翘着尾巴问:“你想知道吗?求我就告诉你。”
连翘望着他那张和周衍略略神似的脸,做出这种十成十的无赖表情,每每有神经错乱之感,只能礼貌地微笑道:“不,周自,我只是你的员工,你的个人爱好,这是你的隐私,我不太感兴趣。”
“哦~~~~只是员工啊……”他百转千回感叹了一声,倒不为难人,将要他拍板的文字签了字,又丢了笔,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膀,将卫衣的帽子套在脑袋上,重新坐在地上,拿起元件拼装起来,仍是那副自闭模样。
老板完全不管事,连翘肩膀上的压力便大多了,这几天忙得跟狗似的。好在不管事有不管事的好处,连翘自己能做主,效率便高了许多,以至于周五下午她都能优哉游哉地等放假了。
连翘给自己泡了杯茶,刚从茶水间出来,现假期没等到,倒是先等来了一个快递。
一只薄薄的文件快递袋,正放在她桌上。
她最近没买东西啊?连翘狐疑地看了一眼快递单:同城所寄,件人信息却不详。
她撕开封口抖了抖,一张卡片哐当掉了出来。
酒店的房卡。
又是死变态!居然连她公司都知道了?
连翘咬牙切齿,把卡片塞进了包里。
周六早上八点半,连翘和徐鹤行在学校会上了面,她笑:“学长,好久不见啦,看来学校的风水就是养人,越来越帅了。你现在走出去转一圈,估计女孩子得打破头来选你的课。a大最帅教授,非学长你莫属!”
徐鹤行也笑,他本就生得好,芝兰玉树的那种好,今天又穿得很正式,浅灰色的西装三件套裹着修长的身材,颇有些儒雅教授的味道了。
他神色柔柔的,语气也温温的,玩笑着说:“你既这么夸我,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连翘哈哈大笑,“学长你倒是碧以前自恋了,也风趣了。”
徐鹤行望了连翘一眼,神情未变,不动声色地说:“现在女孩子不都喜欢幽默的男人么?我这条找不到对象的单身狗也得努力一把。”
连翘斜眼,啧啧道:“学长你说这话,多少爱慕你的芳心要碎了。你是眼光太高,不然想做你女朋友的人能绕着咱们a大排一圈!”
时间还够,徐鹤行和连翘慢慢在学校走着,因为校庆,学校里热闹得很,不少校园小情侣从身边牵手走过,面容甜蜜而充满朝气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