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翘下午睡得昏昏沉沉,一觉醒来已是晚上八点,再沉的夜也抗不过空虚的胃,再深的瘾也抵不过饥饿的嘴,她原地思考了五分钟,将刚刚梦中反复轮转的回忆丢进了脑海深处,便随手套了件宽宽松松的长t恤,出门觅食去也。
周六晚上的八点的街,仍热闹得很——只是过分热闹了,连翘还感叹了句今天小区花园里格外的人流如织,就听旁边有人在说:今晚有月全食。
连翘微微一愣,很快也撇开了,接着盘算等会儿去吃什么。
连翘出了小区门,人流渐稀,一长串夜宵名单还在连翘脑子里排队,下一秒她已经被人从背后抱起来,连惊叫都未来得及发出,便被人塞到了车上。
还顺带附赠一只眼罩。
全程不超过一分钟。
连翘眼前被遮得严严实实,仍惊魂未定,稍稍回过神来就要高呼救命,对方就捂住了她的嘴唇,动作很轻,似乎并不怕她反抗。一触即离,偏偏就在她唇上留下了一点干燥而炙热的温度。
熟悉的无机质声音响起来,他低低地道:“是我。”
连翘一声“救命”卡在喉咙口,半天才释怀地呼出一口气,随即怒道:“你下次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来找人?!”
“不能。”他摇了摇头,眼睛微微垂下来,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的情绪。他攥紧了手,掌心犹带温热触感。
连翘都被气笑了,冷哼道:“我差点以为你是绑架分子,这速度、这反应,这专业度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演练过多少次了呢?”
其实真的在心中练过很多次了。他在心中默默地回了一句,嘴上很实诚地问:“那我现在可以绑走你吗?”
连翘眯了眯眼睛,“你知道小区门口和路上都是有监控的吧?你不怕我查出你的身份吗?”
死变态似乎全不介意,只是很执拗地凑近她,再问:“那我可以绑走你吗?”
他灼热的呼吸打在连翘脖颈间,她下意识偏了偏头,身休一动,手指无意间碰上了他的手。
他的手指在细微地颤抖。
很不明显,但连翘就是感觉到了。
“好。”
又过了片刻,连翘才把这个字说了出口。
他指尖细碎的颤抖消失,而逐渐恢复了平稳,一切恍若只是连翘的错觉。
引擎声作响,死变态驱动了车。
连翘被他好好安放在副驾驶座上,车速很稳,连翘一丁点颠簸都没感觉到,唯一感受到的便是人声渐弱,等红绿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,车子行驶得越来越顺畅,应当已渐渐离开市区了。
又过了一会儿,车子驶向了盘山公路,这山应当不高,连翘没感觉盘旋几圈,他便停了车。
应当就是市郊的小青峰,她心中猜度着。
连翘正等着他的动作呢,谁知他竟将她抛下,自己去了后备箱,窸窸窣窣不知拿了什么东西,又过了十来分钟,死变态才终于屈尊过来,将她抱了出去。
山风凛冽,连翘只穿了件单薄的长t,一出来便激灵灵打了个寒颤。下一秒风就下了,是有人给她挡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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