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紧紧攥住酒杯,良久后应声道,“母后的意思是?”
“子嗣之事,关系国本,后宫人选,更要婧心。先帝时,贵妃势大,宫中失衡”。
“如今京中妙龄女子众多,国公千金长于公侯高门,气度非凡,太师孙女知书达理,聪慧过人。当然,我倒认为,像皇帝母妃那样娴熟温柔的女子,必能一心系于皇帝,诞育子嗣”。
这是提醒皇帝二女背后来势汹汹,不如联合她这与其母妃有旧的太后,在后宫培植自己的势力。
“母后是这样想的?”皇帝似笑非笑得看向她。
“当然,皇帝的意思最重要,毕竟帝后一心同休,自然要皇帝自己中意,哀家不过是想想未来的儿媳该是如何,一切还是全听皇帝的。”李檀最懂得的便是示弱,要是让皇帝对她的人心生忌惮,那就弄巧成拙了。
“母后考虑得果然周详,朕自愧弗如”。
这话有些带刺了,李檀刚想辩解,皇帝就打断了她,接着说道,“母后放心,朕的知心人,自然要母后来定夺,只是此事不急,目前边疆不稳,朕暂时无心考虑”。
李檀虽被不软不哽地顶了回来,可小皇帝到底松口给了她揷手此事的承诺,李檀心满意足,偃旗息鼓,放心饮起酒来。
天色渐暗,宴进行到此时,两人也都有些酒酣耳热,李檀五分假扮,五分真醉,借此耍起酒疯,要去赏月,又偏不要任何人搀扶,皇帝无法,只好打算亲自跟上去。
正值入夜,有些凉意,月宴被遣去拿披风,近侍们则要撤去碗碟桌椅,增烛加灯,省得主子碰着,一时间颇有些喧闹。
忽一阵晚来西风急,将原就不够亮的火苗吹得半灭。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,本来离船舷还有段距离的李檀突然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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