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概是疯了。
可疯的滋味这么美好,他又有什么理由清醒。
当路喜语带暧昧地回禀这件事,当他知道畅春园的温泉是露天野泉,当他站在那疏密有序的竹林后,他始终在告诫自己,只是担心她,只是以防出现意外,只是在旁守着她。
可那月色太美丽,月下的神女纯洁得惊心动魄。
这样的纯洁是不该存在于世的,因为会让任何看到的人有想要占有,想要玷污,想要毁灭。
包括他。
鬼迷心窍。
当他回过神来时,他已站在她身旁,雾气缭绕,将一切都隔绝开来了,眼前唯有她赤裸而洁白的身体,于是他便二度沉沦,再不复生。
他触了上去,指尖轻微的力气便足够让他听到脑海里理智的弦绷的声音,他必须继续,他如何能停下来。
椟玉放纵自己的手去抚弄李檀的身体,顺着线条起伏,用掌心去温暖她。
他看着李檀的身体因为他的动作而慢慢变粉,听着她口中抑制不住的低吟,便觉得仿佛心头有蚂蚁爬过,又仿佛羽毛入了耳朵,轻轻撩过,只剩心痒难耐。
李檀喘息着吩咐他,他便暂时停了手,取了那白芷油。
他将那油缓缓倒在李檀乳白的身体上,那琥珀色半透明的油从瓶口流过,牵出一缕线,络绎地汇聚在雪一般的背肌上,如同蛛丝,细细密密地连成一张网。
他着了迷,用力一抹,那丝便如被蝴蝶挣脱后蛛网一样黏成了一片。
他继续推抹,将那粘腻的油一层一层刷在她的皮肤上,用掌心尽力揉开,用五指抹平,用体温熨烫。
他仿佛是个瓷器匠人,先将那白泥一点点捏成型,揉软搓硬,细腻湿润的泥溢满指缝。
一用劲,便在泥上留下痕迹,去也去不掉,揉也揉不脱,陷得人沉迷其中,轻抹慢捻拢复挑,直要将噬骨的欲望全发泄在这白泥上,将她塑成这世上最圣洁又最放荡的瓷器。
待他将油倾尽雪背,便如同陶瓷上了釉,腻白润泽,光毫尽显。这样美的存在,合该让人在手心把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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