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!”苏延陵大声斥责,面红耳赤,十几年的朝夕相处,他早就将苏怜雪当做亲生妹妹来对待。苏家二郎同样如是,看这秋娘人不人,鬼不鬼的模样,恐怕是屈打成招,遂进一步问道:“雪儿与小七差不多年纪,小七走失的时候只是一个小娃娃,雪儿亦是,如何能有这样的心机城府,又是如何找到的你?!”
秋娘说的话,确实有疑点,或者说正常人都不会相信,一个三、四岁的小娃娃会如此狠心毒辣,想出这般阝月损的法子。
“小人不知……但小人绝不敢再说谎了!”秋娘全身都在颤抖:“一开始便是这姑娘找到了我,见第二面的时候是在约定的地点,就在朱雀小巷后面的河堤边上,那时她便带来了一个穿粉色襦裙的小女娃娃。”
“小七走丢的时候,确实是穿着粉色的襦裙。”苏家三郎与二郎小说说道。
“你胡说!你分明就是在诬陷我!”苏怜雪站得笔直,眼睛瞪得大大的,好像这样就不会被人所怀疑:“照你的说法,让你将小七略卖的同样只是一个小女娃娃,如何哽说是我?!”
苏怜雪无非是死鸭子嘴哽,她自以为表现得越是气愤,越是委屈,大家就越是相信她是被恶人咬住不放,是被冤枉的。
“小人有证据!”秋娘大喊,牙齿上也全是血迹,想来是受了极重的内伤。秋娘大声咳嗽着:“幸而小人将证据保留了下来……咳咳……”
沈重华背在身后的手攥紧拳头,不需要他的吩咐,流月便已然将证物盛了上来。
“这……”苏家几个少爷见了,眉头俱是一拧。苏怜雪却踉跄着后退。
这证物,同样是一方绣帕。这一方绣帕碧起绣着昙花的那一方,要干净的多,却也因年代久远而变得陈旧。这方绣帕同样出自苏母之手,绣的是一簇梨花。是小时候苏怜雪觉得小七的那方绣帕好看,心生羡慕,苏母怜她,小七也喜欢她,便给她绣了这晴雪似的梨花。
“这帕子怎么在你这?”说话的是苏母。她的声音微弱,却带着而不可抗拒的威慑力。她看起来弱柳扶风,此刻握着沈七的手却是紧握着,颤抖着。
“当时……小人有些犹豫……这毕竟是大户人家家里的丫头。小人吃过一次亏,所以……”想到这里,秋娘哀嚎了一声,表现得十分懊悔:“都怪小人那爹,当时正等着钱吃药,又见是两个小丫头好糊弄,这才……这才鬼迷心窍做了这等缺德事!”
秋娘道:“这帕子,便是这所谓的苏小姐见小人犹疑,掏出来,将自己身上的珠宝首饰都摘下来,给到小人,撺掇着小人赶快把孩子带走时一并塞给小人的!”
秋娘还道:“当时她给小人的那包首饰里,还有一对跟小七姑娘一模一样的耳坠子,小人记的清楚楚楚!因为小娃娃没扎耳洞,所以那两对耳坠子用的都是耳夹子!”
“你胡说!你胡说!你胡说!”苏怜雪按赖不住,无法再强装镇定,取而代之的是她私下对丫鬟们发火时,那种暴躁抓狂的模样:“就凭你一张嘴,这些零散的东西,你就可以污蔑我了?你可知道,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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