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了抱歉,应该是想抱住她,可是想到她害怕,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之中,最后怏怏收了回去。
再之后,沈重华走了,七七没有看他,前世不知道多少个时候,她都是瞧着他的背影。看着他转身离去,越走越远,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,她的目光追随着他,便是看不见了,心也是紧牵着他的。
如今,终于不会了……
前世的沈重华,像是冷月的华光,便是她伸出手,攥紧了,却也是握不住的,只因那是幻影,更是虚妄。她看明白了,悔悟的太迟,偏偏要等自己被那无望的爱念蚕食的血内模糊了才肯放手。
七七长叹一声,抱着双臂坐下,明明没动,也没做什么,却只觉得身心俱疲。
这一夜,沈七睡的不好,梦魇之中翻来覆去与沈重华纠缠。一会儿在水里,她攀附着他,脚沾不着地,像是溺水之人在汪洋大海中紧抱着唯一的浮木。一会儿是在凌乱的床上,她不知被他按着做了多久,一身黏腻与狼狈。
睡梦中,沈七皱起了眉头,她记得他撞击的力道,记得他的硕大的鬼头嵌进她子宫口的酸胀,也记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的嫩宍里抠挖,捣弄出荔枝酸甜的汁腋……
好几次她推拒着想要逃离,承受不住他长时间的抽揷和撞击,梦中都快要被沈重华艹弄的失禁的时候,她又被沈重华拽着脚拖回来,紧掐着腰压在身下,或是他整个高大伟岸的身子压下,从背后顶弄着她,一只手狠捏着她的孔头,一只手的手指更是灵活的揉捏着她腿间肿胀的小珠。
七七深陷梦魇,汗流浃背,而沈重华这边的情况碧之好不了多少。前半夜,他本是未眠,可因房中一直点着宁神静息的安息香,他也渐渐陷入梦境之中。
半梦半醒之中,沈重华似乎瞧见灯火阑珊,流水潺潺,还有河堤对岸花开千树的繁花,似雪,似锦。
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平常常的问了一句:“你许了什么愿望?”
“沈七没有许愿,而是提前祝愿。”七七站在他的身后,声音淡淡的如同微风吹落的杏花花瓣儿,同他说:“沈七预祝主子您君临天下,长命百岁,高枕无忧,袖手繁华。”
那时他还是王爷,也还未错认苏怜雪。那时七七小小的,骨架瘦弱,还未完全长开。一口一个王爷,执拗又坚定的唤着他。此时却改口叫他主子,他问她许了什么愿,她明明许了,却说是提前预祝。那时她认为,一定是他,那个君临天下的人一定是他。
后来,当沈重华真正君临天下时,却将那个一直默默陪在他身后,安静的像一个影子,有任何危险却都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挡在他面前的姑娘,弄丢了。
君临天下,长命百岁,高枕无忧,袖手繁华。
她的祝愿,他只做到了第一个,也只得到了第一个。
许是命该如此,也许是那个为他许下这个愿望的人儿,没有陪他长命百岁。
沈重华深陷梦魇,与七七梦境中那些佼缠的内休不同,沈重华看到的,是被他压在身下,面色苍白,乌发散乱,泪眼朦胧的七七。她的脖子上,青青紫紫,都是他烙下的痕迹。她的眼神空洞、悲凉、刺得他的心绞痛的厉害。
“七七……七七……”沈重华慌了,他几乎一眼认出,身下的七七是前世的七七,可他身是梦中人,分不清到底重生是梦,还是眼前将他心底的伤血淋淋拉扯开来的前世是梦。他不敢去看她的眼,竟是脆弱捂住的伸手捂住,颤抖着唇慌张的说道: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他这才发现,他将七七压在了冰冷坚哽的地砖上,他忙帮她合起散乱的衣衫,将她从地上捞起来,嘴里说着:“地上凉……”
七七靠在他的怀里,默不作声,他唤了一声她的名字,低头去看,映入眼帘的却是满目的鲜血……
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鲜血,他止不住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,将一地黄沙染红,将他的双目染红。同样,他也留不住,抓不住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怀中瘦弱的人儿,如一朵迅速凋败的花,零落一地残红。
“不……不……不!”他紧抱着她,残破的嫁衣被她的鲜血染红,热血凉透。
“不……!”无论梦境还是现实,沉重华皆是面容痛苦,他冷峻的五官痛苦的纠缠在一起,声音浑浊沙哑。他面容苍茫,一身冷汗,仿佛坠入寒冰地狱,周身冰寒刺骨,陷入无边绝望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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