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板起脸严肃道,“牢门上有禁制,本座就怕把留在这儿看守的万荇招来。你如今虽厉害了不少,却还是敌不过她,冒险可不是妙计!”
水容一刻钟都不想多留,但念着不要让雪师姐担心,终是松了力道,蔫蔫地离牢门而去,找了一处冰较为薄的地方,盘膝坐下,闭了眼就要打坐。
念幽寒趔趄着在她面前坐下,见她一对眉皱得紧,与夙雪像极了,不由得掩口笑出声,挥动破烂的衣袖往她面前拂了拂,“再皱眉,当心变为第二只雪狐狸!本座快闷死了,你和本座说说,吞仙阵里头有什么?”
见水容抬眼忧郁地看向自己,念幽寒下意识往后一躲,旋即轻咳一声,问出的话却奇怪得很:“那里头……有没有本座的骨头?”
想来她知道自己之前的身体喂了蛇妖皇,水容点了点头,抱着打发时间的念头接过话:“骨头没有,倒是在里面找到了你的肉身。”顿了顿,忍不住补充道,“还是完整的。”
“这妖皇是消化不良么,本座那副皮囊细皮嫩肉的,搁她肚里六百多年了,竟也没烂?”念幽寒难以置信地“哈?”了一声,开玩笑似的咯咯笑起来,“没烂也好,本座还可寻个机会进去取它出来,总归还是旧躯壳舒服。”
水容摇了摇头:“你不用再找机会,南绫已经把它背出来了,等你见了她,应该就可以回到那副身体里。”
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竟成了真,念幽寒一怔,将这话又回想一遍,早已失了血色的唇微颤,“又是……南绫么?”
“你是不是不记得她了?”
水容不知自己为何要问出这一问题。那日南绫淡淡道出六百年之期时,她就想到了念幽寒先前多次听到南绫的名字,却只当这是个陌生人,如今无意提及,当下生出些莫名的酸楚。
“本座……本座晓得她是可以信任的人,只是……”被她的目光盯着,念幽寒低了目光,犹豫半晌,“右使,她是不是趁本座不在之时,与你们说过什么?本座想听,你可否相告?”
听水容将南绫诉说的往事简要复述了一遍,声音里虽不带任何情绪,可念幽寒还是眸光一黯,而后抬起小手,往自己额上抚去。
“那傻子……为了本座,连隐士都不做了么?”她沉默良久,再度开口时,竟是在哽咽,“怪不得意识不清醒的日子里,本座总觉得身旁还有什么人伴着,日日夜夜说话,自言自语一样,跟个丢了魂的傻子似的。”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