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斯一边抚摸着那些厚重的铜锁,一边在心里想,祁默是连宵禁后的保安都看不住的人,这三道锁真的能挡得住这个疯子吗?随即他又在心里嘲笑自己的神经质,就算祁默做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事情很在行,他也不是职业开锁匠吧,总不至于还能拿个铁锤子,暴力砸坏自己的门吧。这样想着,他也就在心里稍微有了些许的安全感。
可是这安全感才建立起来没两个星期,紧接着又发生了第二件事。如果那头一件事,至今还让兰斯心有余悸,那么这第二件事,简直就是让兰斯哀莫大于心死。
小白死了。从九层病院的最顶楼上,被残忍地扔了下来,摔得粉身碎骨,脑浆飞溅。当然这都是兰斯在脑海中的想象,他这么疼爱小白,又怎么忍心亲眼去瞧它,摔成一摊没有生命的死物呢?他拜托了米兰达去收敛猫尸,自己则站在九层的楼顶上,愣愣地瞧着空dàngdàng的楼下。
不是说猫有九条命吗?怎么从九层摔下来,一下子就摔死了呢?猫本来就会爬高,爪子又能牢牢地抓物,兰斯显然不会傻到,以为小白是自己爬到顶楼上去玩,一失足掉下来的。余下的,兰斯不敢再想了。谁会与一只猫过不去呢?谁会恨它到要抓着它的脖颈,拎到高空中去,狞笑着看它挥动着小爪子,用可怜的眼神哀求,却丧心病狂地一放手,将它抛诸于万劫不复的十八层地狱之下呢?
对自己说了不要想不想要,可兰斯还是禁不住去想象那个可怕的情景。在想象中那个刽子手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形象,是浑身全黑的,就像被兰斯在脑海中自动打上了马赛克。不是他看不清,是他不敢看,不敢去掉那一层自欺欺人的罩影。
可终究,该来的还是会来,有人把盖在那个凶手身上的罩影给无情地掀了起来。
“你自己看!”钱德勒握着手机屏幕,把一张照片塞到兰斯的视线底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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