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时期最后的暑假,周慈一个人坐上飞往温州的飞机,再转大巴回温岭,彼时孔西开在美国东部参加夏令营。
过几天孔西开给她打电话说他已经回北京了,周慈躺在老家的小床上看杂志,老式空调外机嗡嗡作响,听他说他家的狗生了一窝狗宝宝,周慈见过它的照片,一只雪白的萨摩耶犬。他一边哄狗宝宝一边给她打电话,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,那温柔成了她倒浸冥河时不慎露出的后脚跟,和浮出水面呼吸的气孔。
隔天下午她又接到孔西开电话,
“周慈,可不可以来接我?”
“什么?你现在在哪?”
“我在车站呢。”
“等等,你怎么过来的?不不不,你怎么会来这?”
“因为来找你啊,可不知道你俱休住哪,你可以来接我吗?”
“你站那里等着,我马上打车过去。”
她今天穿了一件浅黄色的吊带连衣裙,远远朝他跑来,像随风飘来的一朵花。
“给你。”他没等她开口,就递给她一个袋子,一个薄荷绿的袋子上面印着tffanya;。
“什么,干嘛送我这个。”她接过袋子一脸莫名其妙。
“在纽约的时候看到他们橱窗里的模特带着这个,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。”
她打开深蓝色的绒盒子,里面躺着一条双鱼尾项链。
“要戴上吗?”他接过项链,拨开她颈边的头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会喜欢?”
“不知道,但你像海水一样,给人的感觉是这样。”
“那你今天很会说话哦。”她弯着眼睛笑。
他顺势吻上她的眼角,于是她像轻而易举掉进猎人陷阱的小动物,整个人置身夏天冰镇碳酸汽水里,被分解成二氧化碳也没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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