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停到入口,抬着担架过来,有人见他没有眼色往一边推他,人来人往踩他脚尖过去,这么血腥的场面,却吸引来这么多人。
高司南嗓音喑哑发不出声,连叫几声忽地大哭,痛哭。有人过来搀扶他,安慰他,他回眼一看,就是那个校长还有几个院长,他们西装革领,人模狗样,假惺惺地表示慰问。只不过他脑子都是乱的,脚下如灌铅,千斤重,抬不起腿往前挪步。
高司南看了看暗空中的黑云,稀疏泛着流光的星星,他甚至不清楚出了什么事,父亲这几日到底经历了什么,不过他知道水很深,比他想得还要深。他更清楚自己应该恨的人。
李容曼出来以后就在路边抱膝大哭,哭得就像被世人遗弃般委屈,周省之安慰无效,只能任她如此,等救护车拉着奄奄一息的人离去抢救,院里校里领导齐聚一堂准备应对媒体之策时她仍旧在哭。
周省之试图拉李容曼,她狠狠一把甩开,再去拉她,又被拍开,周省之冷眼旁观许久,咬牙切齿问她:“是你家人死了还是我死了,你哭这么痛咒谁呢?”
李容曼听见这种话气急,忽然睁开眼盯他,启唇反斥:“周省之你不用装那么无辜,你什么样的人别人不了解我不了解吗?他是我导师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!”
她边说眼泪边往下掉,抹去一把,摸手机想给梁瓷打电话,点开通讯录找了一遍都没找到,忽然想起两人手机这两天换用,刚才从他办公室出来拿错,毫不客气往他兜里掏,用最快的方式给梁瓷拨电话。
那边一通她就哇哇痛哭起来,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清楚,憋了半天才说:“老高、老高出事了,他跳楼了,地上一摊血……梁瓷我知道你不想关注高永房的事,但这一次非同小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。”
李容曼说完没等来梁瓷回答,还当电话出问题了,“喂喂”两声才听梁瓷声音喑哑空灵,“……你说什么?我刚才是否理解有误……”
“老高现在已经被救护车带走,生死未卜,我看见高司南,他跟着去了医院。围观人说那么高,到医院抢救也肯定没戏。”
“你在哪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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