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不出。
裴宁心里跟着疼起来,她没法提及爷爷nǎnǎ,提了后心里绞着疼,她暗暗吁口气:“谢谢你来看我。”顿了片刻,她喃喃自语:“你怕我没了家人后,会想不开是吗?不会的。”
叶西城:“你有家人。”
裴宁情绪是倔强的:“没有了。我的家人是我爷爷nǎnǎ爸爸妈妈,你和叶伯伯还有叶伯母,是我的恩人,你们的恩情我可能没法还了。”
这话尖锐,伤人。
叶西城就当没听到,跟她说:“明天跟我去ln敦。”
裴宁用力攥着抱枕,然后摇摇头。
她用抱枕挡着,轻轻揉着胃,不敢看他,也看不见小桶里的鱼了,眼前模模糊糊。
叶西城起身半蹲在她跟前,拿过她的左手想要把戒指戴上去,可她却在那一刻将手指蜷缩了,不说话,也不看他。
叶西城哄着她,“把戒指戴上。”
裴宁用沉默拒绝着他,叶西城把她圈在怀里,“我知道你怨我,先把戒指戴上,再慢慢找我算账好不好?”
裴宁终于开口说话:“我没跟你置气,我也没怨你,我怨我自己,要是半年前我没回国该多好。”
叶西城的表情一僵,他也没气,任由她去发泄,能发泄出来就好。
裴宁的眼泪滑下来,“我以前最怨恨的人是庄涵,从来没有哪个人能让我如此厌恶,包括项易霖的妈妈,我都没那么怨恨。可现在我最怨最恨的是我自己。我从来没后悔过一件事,可回国我后悔了。”
她没忍住,抽噎着哭出来。
叶西城抱着她,心里被她那些无情的话扎着。
她后悔回国,那也就是后悔跟他复合。
他捧着她的脸,用拇指给她擦去眼泪,声音温和的哄着她:“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边,说出来就好了。”
爷爷nǎnǎ走了快一个月,她也被自己折磨了一个月,裴宁把那些几乎要将她窒息崩溃的话都说了出来。
“我以为爷爷nǎnǎ都走的无憾,是毫无牵挂的离开,他们刚走那几天我虽然难受,可也挺知足的,因为他们最担心我没有归宿,会被人欺负,可我有你有叶伯伯叶伯母,他们就放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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