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宿的邀请了。
唐教授脸上波澜不惊,内心风云变色,对着黑漆漆的衣柜运了半天气,才调整好心态,将睡衣拿给孙自南。
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,孙自南换衣服时主动进了浴室,待洗过澡吹干头发,换上睡衣出来时,刚好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。唐楷下意识看向孙自南:“有人来了?”
“家里的佣人。”孙自南倚在松软靠枕上,说,“刚想起来你没吃晚饭,叫人做点夜宵送上来。”
唐楷没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脸:“少ā点心。”
“处女座的天xng,多担待。”孙自南捉住他的手背,“你等着他们送夜宵上来吧,我去洗漱。”
“不吃饭了?”唐楷问。
孙自南摇摇头,被他从床上扶下来,走了几步,感觉还行,除了有点虚没别的不适,便自行进了洗手间。唐楷犹自不放心,一边盯着门口,一边支棱起耳朵,留心洗手间里传出来的动静。
他这时方才有余裕去想今晚发生的一系列事情,前因后果已大致理清,差的只是些具体细节。孙家的生意出了问题,于是想借他爸的势解决危机,所以才有了今晚寿宴的安排:高调引见,再低调亮出他的身份,如此可以稍稍挽回负面影响。下一步再督促他俩快点结婚,这样唐家就彻底成了孙家的靠山,只要他爸不倒,孙家便可高枕无忧。
只是孙英大概没想到这个计划会招致孙自南的激烈反对,还被他不小心听了墙角,这下尴尬了。
目前看来,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他为此跟孙自南一刀两断,孙英不但讨不到好,还得罪了唐家,之后恐怕要焦头烂额好一阵子。
但是——
他望向卫生间虚掩的门。
唐楷以前觉得自己是个容不下瑕疵的完美主义强迫症,有感情洁癖,但很奇怪,他每次在孙自南身上做取舍时,却总有不能“为打老鼠伤了玉瓶”的小心翼翼,他甚至能够把目光从瑕疵上移开,而专注于“这个人有多么好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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