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上车前,他习惯xng地将手伸向副驾车门,中途忽然意识到什么,手在半空一顿,转向了后排车门。
唐楷憋气:“……”
孙自南裹着湿漉漉的风衣坐进了后排,冷淡地说:“谢谢。”
唐楷没有回答,一脚油门踩了出去。
等车开到孙自南他们小区楼下时,孙自南都快在后排睡着了。唐楷看样子还在生气,全程不发一言,只把内车灯打开,暗示他该下车走人了。
孙自南扶着车门下了车,还没进单元门,就听见引擎发动的声音。他回头时只来得及目送尾气和车灯,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忽而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像是一片死寂冰冷的心绪里蓦然卷过一缕凉风,激起层层涟漪,虽然仍是黑暗,但看起来似乎有了点活气。
大概每一个被留在原地的人,不管装得再怎么满不在乎,心里多少都会有点难受吧。
孙自南摸黑进屋,连灯都懒得开,怕看见空dàngdàng的屋子徒增难过。他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,疲惫得厉害,于是匆匆冲了个澡,晚饭也没吃,回到卧室裹着被子倒头就睡。
然而他虽然睡着了,却不怎么安稳,翻来覆去,半夜蹬被子把自己折腾醒了。
孙自南感觉这一觉睡了有一整夜那么长,一看手机才半夜十二点。他头疼得厉害,浑身虚汗,不试也知道自己发烧了。想拿退烧yà又懒得起床,他灵机一动,想起发汗可以退烧,于是干脆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,老老实实地躺倒不动了。
后半夜孙自南半梦半醒,虽然热得难受,满身是汗,但忽冷忽热的感觉没再出现,体温好歹是退下去了。
就这么捱到第二天早晨,清晨八点半,孙自南接了谢卓的一个电话,第一声“喂”还没出声,喉咙里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干yǎng,他甚至来不及喘口气,就bà发出一阵几乎要把肺呕出来的剧烈咳嗽。
第24章
医院门诊外。
谢卓凹了个前凸后翘的姿势, 在叫号台前跟护士小姐姐聊了好几分钟, 才拿着一支水银体温计走回孙自南身边:“给。测一xà t温。”
孙自南用口罩遮了打半张脸, 神色憔悴,伸手接过体温计:“谢谢。”
谢卓叹了口气,从包里拿出小化妆镜看了一眼, 惆怅道:“这一大早晨让你给我吓的,妆都没化就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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