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不管怎么样都还了。
可以说,从黄伯认识安晓蕾开始,她就一直处在“欠债——还钱——小有存款——欠债”的循环中,每每看见生活好像有一点点变好的迹象,nǎnǎ就病了,然后又是一大笔钱,又是借债,又是还债,来来回回,两年了居然还是没有一点点的起色。
但是,如果说之前都只是小打小闹,那么现在就是大风大浪了,很可能安晓蕾倾家dàng产都不能将nǎnǎ从死亡线拉回来。
“你可以缓一缓”黄伯说。
“nǎnǎ不喜欢我欠债。”安晓蕾淡淡地说,“这一关只有她自己能过,我能够做的事情,大概就是jā钱了吧。”
黄伯问:“这两年时间里面,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她吗?”
“我为什么要这么想?”安晓蕾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老是生病,让你将钱砸进去,老了还没有什么用,明显就是一个拖累,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她吗?”黄伯认认真真地问道。
比起自己的小儿子,安晓蕾明显更像是不孝女,至少自己的小儿子还知道在人们面前装装样子,可是安晓蕾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装装样子是什么回事,人前人后都是老婆子,听着就让人想打她一巴掌。
然而最终,不管如何都不愿意放弃nǎnǎ的人也是她。
谁都说不清楚她到底是爱老人,还是不爱。
“我没想过要放弃。”安晓蕾抱着自己的背包,轻声说,“她做饭很好吃,不是真的没用。而且,我是她心里面唯一的孙女了,我要是放弃了,她就是孤苦无依。钱没事的,我还年轻,钱没了还能再赚,人没了我就自己一个人了没事的,我还年轻啊。”
其实两年来,她越来越累了,但是nǎnǎ还在身后,她就丝毫不敢后退。
有时候她在心里面将那笔钱粗粗加起来,自己也感到心惊,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能够凑出这么多的钱。
若是没有nǎnǎ,她应该成为一个富婆了。
但是没有一刻想要放弃nǎnǎ。
“后续的治疗还需要不少的钱,如果有并发症的话可能还生活不能自理,到时候你可能要经常回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”黄伯尽量委婉地告知,“也就是说,你的工作量将会加大。”
一般的年轻人谁不想有自己的私人空间?
安晓蕾恍恍惚惚地笑起来,说:“我今年26岁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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