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里。”小黄毛一边说,一边迈上台阶,抬起手在门上敲了敲,里面便响起来一声响亮的应答声:“谁啊?”
小黄毛说了自己的本名,里面的人说:“来了!”
没多久,木门开了,从里面弹出来一张困倦邋遢的男人面孔。
脸上的胡子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过了,像是面具一样将他的下半张脸都包裹起来,上面甚至挂着一点红油,好像不久之前这个男人才刚刚吃了午饭——上面应该是飘满了油花。短袖,花裤衩,加上肥嘟嘟的肚腩,他看上去就像是刚刚从鸡肚子里面掏出来的一大块脂肪,油腻到叫人恶心。
小黄毛让安晓蕾先进院子,他和男人在门口说话。
他们看上去好像也不怎么熟悉,但是应该还是有共同话语的,至少说话的时候,两人脸上的表情都还算是和缓,看上去不像下一秒就要动手打架的样子。
整个平房看上去像是夹心饼干,两边是一层的小房子,中间是空旷的院子,院子中央种着两棵歪歪扭扭的树,在这个季节,树上挂着一串尚且青涩的菠萝蜜。屋子和院子连接的地方用纱门和沉重的布帘隔起来,布帘并不透光,还是沉闷的深绿色,看上去格外压抑。
那边的中年男人和小黄毛还在说话,小黄毛甚至往中年男人的手里面塞了两条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烟,而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好像在说“包在我身上”。
安晓蕾趁着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的身上,悄悄掀开了二房的帘子朝里面看了一眼,发现布帘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房间,大概只有十来平方米,里面很黑,有很多被布遮盖起来的大型东西。隐隐约约能听见鸡叫的声音,还有一股鸡屎的味道,再往后一点应该就是养鸡的地方,不知道是不是会有狗。
“看什么看?”身后传来的不耐烦声音,将安晓蕾吓得一个哆嗦,回头便看着一个同样肥胖虎着脸的中年女人,头戴着一顶有霉点的护士帽子,站在自己的身后,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说:“再看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!”
是自己不对在先,安晓蕾将帘子放了下来,这时候小黄毛听见声音也回来了,赔着笑跟中年女人道歉,还说了一些好话,从他们的对话当中,安晓蕾知道这女人和刚才的中年男人是夫妻。
确实很有夫妻相,安晓蕾心说。
一样肥肥傻傻的。
好不容易将那个暴躁的中年女人安抚好了,小黄毛又过来对安晓蕾说:“明哥平常很多生意很忙的,我还是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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