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却是难上加难。早些年,她那些手帕jā每回见面说得最多的就是对婆婆的怨言,即便到了如今,还有不少人被婆婆压着。
可她却没有。
或许是因为崔、王两家jā好,自打她进门的第一日起,便没在婆婆手上吃过一次委屈,就连当初没了长子后,三年没有身孕,底下的人议论纷纷,她这婆婆也没有向她提出过要纳妾。
于她而言,庾老夫人不仅是她的婆婆,更是她这辈子都要好生孝敬的长辈。
想到这——
后头的那些话,倒也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了。
她把手中的茶盏置于一侧,而后是看着庾老夫人温声说道:“有桩事,儿媳私下瞒了有些日子了,也是怕小祯知道后不肯回到朱先生那儿用功,所以等人出门后才来向您提起,却是儿媳的过错了。”
这话说完,便瞧见庾老夫人更是紧皱了眉头。
“阿柔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庾老夫人的声音有些微沉,神色也有些不虞,她知道如若不是什么大事,崔柔决计不会跑到她面前来说这样的话,何况是纳妾?如今家里太太平平的,作甚子要纳妾?纳得又是哪家的姑娘?
她脑中思绪紊乱,就连那佛珠一时也有些捻不好了,索xng就缠到了腕上,听人继续说道。
崔柔见此便把当日王慎与她说得那番话与人柔声说了一遍。
她说话的时候,神色如常,就连脸上也挂着一抹素日的笑意,眼看着庾老夫人越来越黑沉的面容,反倒柔声劝道:“如今这事既然发生了,未免旁人知道传得出去,坏了咱们王家的名声,倒不如先把人接进府中。”
“混账!”
庾老夫人手拍在身侧的红木小几上头,边拍边怒声骂道:“那个混账东西!”
那小几上头放着的香炉茶具并着瓜果糕点都被拍得散落在一侧,好在那茶水是见了底的,虽然摔落在一侧,也只是流了几滴茶水罢了。罗汉床上一通乱糟糟的模样,可庾老夫人却好似未曾察觉一般,一手撑着小几,一手按着底下的座褥,好一会才咬着牙,怒气冲冲得说道:“那个混账东西在什么地方?”
这话说完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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