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目光从张氏跟那袍子上移开,心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轻寒细雨情何限。不道春难管。为君沉醉又何妨。只怕酒醒时候、断人肠。”
正默然出神,却听到张氏叫道:“你也要来害本宫,你这疯子,给本宫滚开!”
小鹿姑姑回过神来,转头看向张氏,却见她已经将那件锦袍扔在了地上,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。
仙草叹了口气:“娘娘,你这样是会冻坏的。”
张氏睥睨她一眼,傲然道:“本宫有皇上的隆恩,神佛庇佑,诛邪不侵,你这妖精还不快快现出原形!”
鹿仙草目瞪口呆,终于俯身将那袍子捡了起来:“你不要算了,这样好东西,我还不舍得给人呢。”
张氏哼了声:“你不用阳奉yn违的,本宫有眼睛,是真忠心还是假意逢迎,都看得出来!”
小鹿听了这句,心中一动,转头看向张氏。
张氏却突然拍着椅子,嚎啕大哭起来:“彤儿,我的彤儿,你死的好冤啊!母后会替你报仇,母后即刻传金甲银甲,六丁六神,黑白无常,左右护法,把那些作jān犯科见不得人的jān佞一一拿下!”
小鹿翻了个白眼,拎着那件袍子回到房中,将袍子上的灰尘小心掸去,仍旧规规整整地叠好,放在了床头的破柜子底下。
***
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,小鹿抿了半口,搓搓手,把墙上挂着的铲子摘下。
过了冬,地气渐暖,虽然这数日春寒料峭,但比刚刚度过的那个令人难耐的严冬来说已经好的太多。
冷宫本是杂草丛生,西南角上却神奇地给铲平了一块儿。
小鹿拎着铲子来到墙角,继续去翻那块地。
屋内的废妃们听见动静,像是看戏一样都冒了出来,或三三两两地挤在廊下,或坐在台阶上,笑嘻嘻地看着她动作。
有人说:“那疯子又开始瞎闹了。”
又有担心:“她会不会哪天发起疯来,用那个铲子把我们都杀掉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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