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是、是一时轻狂无状,才对皇上多有冒犯,请皇上恕罪!”
赵踞仿佛不满意她的含糊其辞:“有趣,你所说的轻狂无状,是指的什么。”
仙草伏低身子,属于小鹿的那不堪回首的记忆重又闪现,只能紧紧地闭着嘴,不敢让自己发一声。
赵踞的双眼微微眯起:“真的不记得了?是不是要朕提醒你?”
仙草睁大双眼,因为是伏身低头的姿势,眼前是光可鉴人的琉璃地面,照出了女孩子焦急而惶惑的一张脸:他想干什么?要把他所受过的屈辱再重翻一遍?还是说自己领会错了,皇帝只是单纯地在翻旧账,指的是仙草掌掴他的事?
仙草把心一横,强行说道:“皇上,有道是‘好汉不提当年勇’,又说‘宰相肚里能撑船’,皇上是九五至尊堂堂天子,今时不同往日,又何必旧事重提呢?再说……孙膑曾受过剜膝之刑,韩信还曾受过胯/下之辱,那又怎么样?依旧名垂青史……”
赵踞听到“胯下之辱”,眼神微微一锐,右手陡然握紧,将那玉狮子死死地捏在了掌心里。
仙草偷偷地瞥了他一眼,见他脸色不对,早就及时停口。
好像预感到雷霆将至,仙草屏住呼吸,盘算着该如何安妥地从殿内“撤”出去。
皇帝却直直地盯着面前跪伏在地上看不见脸容的人,刹那间心中掠过许多迷乱的场景。
暗影憧憧里,一会儿是鹿仙草的脸近在咫尺,一会儿却又是那双明澈如星的眸子。
水火jā煎,昏昏沉沉之中,是他渴望的声音在耳畔焦急地唤道:“醒醒,殿下快醒醒!”
那会儿赵踞感觉一只绵软的手轻轻地在拍自己的脸,掌心蹭过脸颊的时候,有一种令人心yǎng难耐的暖。
他想也不想,猛然攥了过去。
***
雪茶进殿的时候特意放轻脚步,还没入内就见仙草趴在地上,鬼鬼祟祟地正在往后蹭,这幅架势极其可笑,好像要趁着皇帝不注意而逃之夭夭似的。
雪茶看的啼笑皆非,又疑惑皇帝怎么竟没喝止这人。
谁知一抬头,却见皇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,垂着眼皮,脸上的神色却极难形容,眉头虽然皱着,唇角却微微挑起。
雪茶轻轻唤道:“皇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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