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自然是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。
仙草自己又何尝不是同样。
殿内沉默下来,片刻,江水悠才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的确因为贵妃的事,皇上好像越发疏远我了,但对我虽然不幸,可对娘娘您而言,其实是一件好事啊。”
仙草苦笑。
平心而论,她在替颜珮儿求情之前,并没有想的这样深远。
她虽猜到赵踞不会忍心看见颜珮儿落于那种境地,却也想不到赵踞竟迁怒了江水悠。
甚至将小公主又抱了回去还给了贵妃。
江水悠故意疏忽照看贵妃,正是为了小公主,可到现在这种境地,却似鸡飞蛋打,得不偿失。
而在这件事里,仙草不费吹灰之力,得了颜珮儿的心,却让皇帝厌弃了江水悠。
虽然是“无意ā柳柳成荫”所致。
如今仙草见江水悠说破此事,便道:“这宫内并没有长盛不衰,没有人比贤妃更明白这个道理。你说这对我是一件好事,我却并不这样以为。不管是贵妃,还是你……还是之前的朱妃,淑妃,我们彼此又有什么不同呢?——昨日的你,如同今日的我,今日的你,又何尝不是明日的我?”
江水悠定定地看着仙草,听了她最后一句,竟满心震动,无言以对。
“娘娘居然……”江水悠苦笑摇头,“居安思危至此吗?难道娘娘觉着,皇上对您的深宠厚爱,也有可能变化吗?”
仙草垂眸不言。
江水悠不知不觉皱紧了眉头,她看着仙草,半天才叹道:“我本来就知道娘娘高明,可直到现在才发现,我仍是太低估了您。”
在她面前的人,聪明之极,且又清醒之极,且又固守底线。
很少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。
甚至是江水悠自己也难以确信,假如是她在仙草的这个位子上,被皇帝深情蜜意地宠爱至此,她还会不会保持如此冷静理智,进退自如。
……可怕的是,江水悠隐隐猜到:多半不会。
毕竟,皇帝还没有把自己的深情赐予她十分,她就已经自乱阵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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