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。
沈珩眼皮一跳,想都没想就推开了车门,吓得正要启动车子的司机差点踩下油门。
见老板冲了出去,司机也只好跟上,那边沈珩已经跑到了湖边,一只脚踩进了不知深浅的湖里,昂贵的手工皮鞋就这样报废了。
沈珩拉着那个孩子的胳膊,企图把人拽回来,但白凉已经两脚踩空,整个人都泡进了水里,水的阻力加上他自身的体重,要凭一己之力把他拉上来,还是有点困难,加上沈珩站在浅水区底下的石头上,根本没有办法使力。
司机怕自己老板有个什么闪失,也连忙跑过去帮忙,两个大男人费了一点劲,才把这个一心求死的孩子给拉上来。
白凉应该是很怕死的,被拉上岸后他整个人都害怕得抽搐起来,不停地咳嗽发抖,抱着怀里那个盒子一直在哭。
司机眼尖,见到盒子上的奠字,不由得大吃一惊,顾不上尊卑,就把沈珩往后拉了拉,以免沾上晦气。
沈珩站稳,喘匀了气,见那孩子单薄的身体瑟瑟发抖,看着实在太可怜了,不禁动了少见的恻隐之心,蹲下去问他怎么了。
白凉还沉浸在自己对于死亡的恐惧里,又憎恨自己的软弱和贪生怕死,再给他一次自杀的机会,估计他都没有那个勇气往下跳了。
沈珩见他不说话,只好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给他披上,颇有耐心地在原地等他。
许久,白凉才颤着牙断断续续地说:“爸爸不在了,我对不起爸爸,我没有勇气跟他一起走。”
简陋的骨灰盒早已被水冲得空dàngdàng,盖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白凉已经没有了亲人和家,身上的钱只够请人火化父亲的遗体,骨灰盒还是人家看他一个孩子实在可怜,送给他的。
白凉抱着骨灰盒从火化场出来,不知道要去哪里,他没有钱安葬父亲,租的房子刚死过人,房东觉得晦气,已经封了,反正也只是个租不出去的破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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