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父端着茶水杯子,嘟囔道:“怎么大晚上出去喝nǎ茶?”又忍不住啰嗦jā代:“喝完nǎ茶就早点回来,别一个人在外面晃悠,走路记得挑大道人多的地方……”
“好哒!好哒!”范泛应的爽快,在玄关处蹬进一双白球鞋便拿着钥匙出门。
齐景的电话在范泛下电梯的时候打过来,她按下接听键。
他的声音通过电流听筒传进她的耳朵里面。
“出来了吗?”
低缓且富有磁xng。
但电话里的背景声音嘈杂,乱乱嚷嚷像一锅煮扑的粥,范泛甚至听到她的家乡话音,忘记回答齐景的问题,范泛反问道:“你现在在哪?”
“请d3289次列车的旅客进行检票,请d3289次列车的旅客进行检票……”
回dàng的广播声已经替齐景回答范泛的问题,她奇怪地接着追问:“诶,你怎么在动车站?”
“哦——”虽然周围声音吵闹,但他话说语调依然平稳,“我爸妈寒假打算去邻市旅行几天,刚刚我开车过去送他们。”
范泛不疑有他,穿过小区的羊肠道,鹅暖石铺成的道路蜿蜒曲折,模仿民/国时期的黑色路灯一盏一盏有序排列,灯罩上起了薄雾,光线也朦胧似梦。
这里的绿植几株残/存,几株叶片已尽,范泛边走边聊,随意扯了片边沿缀黄的叶片。
“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?”
这样也无星星也无月亮的夜晚,在范泛看来也是美的,天空浩dàng无垠,边缘最边缘之处点缀紫蓝色的绸带,需要细心才能看出形状。从前她从未注意这些,今天说不清缘由地多了几分志趣。
心情被带在空中随着万家灯火自由翱翔,她蹦蹦跳跳往前走,催促齐景: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?”
声音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娇腆,又蛮又甜。
齐景轻笑着回答:“只是刚刚想起自己考虑不周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那么晚了叫你出去买nǎ茶只是一时好玩兴起,等到回过神来才发觉时间不早。冬天夜来得快,你一个女孩子出去始终不太安全,所以就想着给你打电话,听到声音我也能放心。”
“而且——”他又笑,话里带着遮掩味道,“我知道你在家不方便跟我聊天,所以出来也能跟我讲讲电话。毕竟往自私里想,我已经一天都没听过你的声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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