改变方向,一把糊在范健新买的白色球鞋上。
范健隐下自己的小心思,腆着脸皮给范泛赔不是:“姐,我真的不是嫉妒你男朋友聪明帅气上电视,我就是觉得女孩子那么晚没回去不安全。”
齐景:“……”他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什么。
想笑,但得憋着。
范泛看了齐景一眼,又望着亲生弟弟叹了口气,十分真诚地建议:“弟弟,你还是少说几句吧。”越说就越把自己卖得明明白白。
范健听姐姐换了称呼,知道她火气肯定散了一半。当下也不钻研姐姐话语里面的潜台词,连带看齐景也顺眼不少。
但说话口气还是生硬:“喂,我可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,才对你客气的。别怪我警告你,你要敢欺负我姐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范泛头疼,不知道范健从哪里学来那么多电视剧里面的台词,但心就像寒冬腊月天的火炉,暖烘烘地熏着热。
踮脚揉揉弟弟的脑袋,十七八岁的大小伙要面子,一边摆出万分嫌弃的脸,一边又凑到范泛手心给她揉,路灯的光融在墙壁和水泥路上,一片面的亮,影子在脚下跳舞。
每个人的心头都是快乐。
范健嘟囔着对齐景jā代:“我说认真的,你对我姐好点。她从小身体就不好,肠胃很难吸收营养。胖不容易瘦容易,两三天不吃就要倒下来了。”
“小时候我姐日子也过得委屈,爷爷nǎnǎ重男轻女,看我姐身体不好又b着我爸妈再生一胎。谁知道有了我,他们对我姐更坏,每次去都把好饭好菜藏起来不给她吃。”
范健一长串的jā代,让齐景透过他的句子看到一个藏在过去的小女孩——皮肤暗黄,头发稀疏,扎着两个小羊角辫在爷爷nǎnǎ家里门前屋后地跑,弟弟被抱在爷爷nǎnǎ怀里,看电视吃西瓜,家里唯一一台电风扇对着他呼啦啦地转。
小范泛跑累了,蹦蹦跳跳到抱着弟弟的爷爷面前,她从不缺爱,打小就能撒娇,左右手拽着百褶裙摆,嘴巴甜甜地说道:“爷爷,我想吃西瓜。”
但爷爷不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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