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骨子里本就瞧不上这等毫无根基的纨绔,岂会如他所愿,他便跑去宫里要他当时还是宠妃的姐姐去皇帝那里求了赐婚的圣旨。
到了这一步,连家人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,为了家族的颜面,也为了圣上的好意,家里人便开始规劝她不如同意这桩婚事,也算圆满事情一桩。
她年轻气盛,只觉得备受侮辱,自然不肯答应,她的父母气得几乎要将她逐出家门,送去家庙反省。
最后还是她的堂叔出面,请皇上收回了这道圣旨,经过这件事,她已经不容于家,不得已便去道观修行,彼时她心情烦闷,为自己取了云霓作为法号。
可就是佛门也挡不住那纨绔一颗痴缠的心,此后的三年,她被他痴缠得几乎恨不得一死了之。
堂弟心疼她,便出了个法子叫那纨绔的姐姐失宠,被打入冷宫,然后将那纨绔一家老小都发配边疆。
她还记得那个纨绔最后一次来见她的时候,他离开的时候背影落魄的样子。
那天,天下着很大的雨,她坐在禅房里抄着经书,她知道他站在门外,深深地看着她,可她因为厌恶,连眼睛都不抬一下,只是专注着看着笔下。
那纨绔站了一下午,直到雨停,他才说了那天唯一一句话,也是这么多年来她唯一一句还记得的他所说过的话。
“我要走了,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了。”
听说那纨绔一家在被流放的途中,被人仇杀灭门,他那被打入冷宫的姐姐听闻全家都被惨遭灭门的事情后,一条白绫选择了自我了断。
云霓的回忆到了这里,顿了顿,她惆怅地叹了口气,轻声道:“一切皆因色而起,却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收场,即使是局内人,都难免为之感伤。”
司维婉点点头,她突然明白了初见云霓的时候,她为何一副清冷至极,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。
云霓继续诉说后面的事情,她说自己不愿在留在绮京这个伤心地,于是她辗转到了泉城的妙法观,在那里呆了两年。
那两年,恰恰便是她去司家教司维婉书画的那两年,她在司维婉身上看到了自己已然不在的纯真和不谙世事。
于是她悉心教导司维婉,渐渐地复苏了那个已经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自己。
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她告别了司维婉,又继续自己的修行,她四处云游,居无定所。
两年前她经过吴城时,寄居在一处莲香观中,她原只打算在那呆个个把月,画些吴城的风光图,便离去,殊不知那吴城的莲香观却成了她一生的噩梦。
那莲香观根本不是一座正规的道观。同这水月庵的【兰若堂】一样,都是受极乐殿控制,那莲香观中的道姑,皆是蓄着青丝的暗娼,白日里观门紧闭,只肯接待女客。可到了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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