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懿放下膝盖,居高临下地看着躬身捂住下半身的男人,眼含轻蔑:“就算都是从臭水沟里出来,也未必人人都是泥鳅,赵老师。”
赵砚之疼得青筋直冒,下意识地伸手去反锁门,没想到本以为已经关牢的房门却被辛懿轻轻松松地拉开了。
辛懿施施然地走到门口,蹲下身,拾起扔在地上的眼镜盒,似笑非笑地朝他摇了两下——就是它才让赵砚之没能顺手关门。
身后传来男人的低咒,辛懿踩着高跟鞋走过漫长的走道,那抹嘲弄地笑随着脚步越来越淡。
走进电梯间,门关闭的时候她早已经面无表情。
是,她出身不好,没有学历,没有后台,而且她野心勃勃,不甘平庸。
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低贱,没有底线。
赵砚之不是第一个看低她的人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,辛懿非常清楚,在她真正成功之前这样的跳梁小丑永远不会消失,而她也只能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
幸好,她知道了这个跳梁小丑是谁,能提防一点是一点。
如果实在防不住,她也不介意,给他好看。
突然,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。
她心不在焉地放在耳旁,听筒里却传来了某人低沉的嗓音:
“在哪儿呢?”
“在睿意。”辛懿勉强收敛了情绪。
庄景安问:“在那里干什么?”
“……看戏,”她随口胡诌,“你在哪里?我怎么听见风呼呼的。”
“在高速,”庄景安说,“刚出发。”
“去哪里?”她的心一跳。
庄景安沉默了一下,说:“回家。”
回家。
金澜湾,他俩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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