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多了几番韵味。
窗外漏进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,高挺的鼻梁,粉白色的唇,还有一双看起来格外温润的眼眸,让这位传说中的褚师丞相显得有些亲和。不过也只是显得,褚师朝缨的狡猾与奸诈,只要稍微通晓朝政的人,无一不知。
这皮囊生得好,却也比不过一颗七巧玲珑,却只为往上爬的野心!
褚师朝缨穿了一件常服,白色的缎子上有金线细密地游走,在左边的阔袖口出,描出了三朵金线牡丹。
明明温柔清丽,偏偏喜那雍容。
他左手一扬,礼仪周到:“金陵先生远道而来,有失远迎。请坐。”
“多谢相爷。”
金陵胜雪拱手一礼,却也不过分地恪守礼仪,与褚师朝缨在偏厅一同落座。
褚师朝缨嘴角微微含笑,着外面的丫头上了茶,期间也是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早些年颇有些名气的金陵胜雪。
金陵胜雪早已年过三十,这人更是人如其名,生在这洱南的权力中心,也做了不少大事,但却见不到半分俗气。
金陵胜雪与太史津稍有些相似,但却有不同。
太史津长得妖而清,骨子高寒,平日便是谁也不搭理,这世事无常侵染不了他半心。太史津根本不关心周围人死活,若非生于太史家,怕就是个衔冰饮雪,漠视所有的生命的怪物;而这金陵胜雪便是生来一张冷面,一看便是不喜多话,却是通晓人间百态事故,眼底清寒,但却是看透了浮生那种清寒。
这人冷,但冷得有人情味儿。
这么一个人,如何做到让高绍那个暴脾气听之任之,他还真是有些好奇。
“不知金陵先生来我府上所为何事?”褚师朝缨端起茶盏,轻轻呷了一口,不疾不徐地问道。
“我的来意应该很明显。”金陵胜雪单臂压在椅子上,侧身看着褚师朝缨道,“我想知道月初的消息。”
“金陵先生来问我好像有些不大对。”褚师朝缨拿着盏托,提着杯盖扭头看着他说道,“你也知晓我与月初当年早已分崩离析,她如今与我更是形如仇敌,我如何能知道她的消息?”
“我不喜欢兜圈子,相爷的时间宝贵,没必要在这里糊弄我这么饿一个微不足道的人。我知晓她已回青丘,若非如此,我也万不会推动高家反叛之事……”
“金陵先生倒是个爽快人,说话一点也不拐弯抹角。我倒是不知,先生与月初有什么干系,竟是劳先生如此费心,不惜以自身前途为代价,助她一臂之力。”
褚师朝缨面上虽笑,但是心底却是愁云密布。
金陵胜雪虽然算不得洱南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,这人看起来也不怎么惊风云,但却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一个家族的叛变。这还只是一个金陵胜雪,他现在怕的就是,月初手底下还有许许多多个像金陵胜雪这样的人。
毕竟,他从来也没有摸清过她的底儿。
金陵胜雪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若说论心计,初始朝缨的确厉害,他也是佩服的;但是论人品,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他门生,更遑论与月初相提并论。
他向来不会以成败来论英雄,褚师朝缨虽然一直体面,堪称人生赢家,但是在他眼中,不过尔尔。
甚至连宋丹青都不如。
第一百四十章身不由己 < 楚州谣(楚楚峒人)|en484b_C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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