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上,伸出手要时意抱。
时意从江濯的怀里接过糯糯, 糯糯一只手攀在时意的肩头, 一只手去摸时意的脸,糯糯好奇地看着总是对她笑呵呵的爸爸,小小的她虽然不会表达情绪, 但她已经能够敏感的察觉到今日的爸爸和往日有些不同。
她从坐的姿势改成跪在时意的腿上,抱住时意的脖子, 仰起头去亲时意的脸颊, 笨拙可爱的模样,仿佛是在哄时意, 安慰不开心的他。
时意被女儿小动物一样小心翼翼的神情温暖, 冷硬的心瞬间变得柔软, 他抱住糯糯,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小脸蛋说:“怎么不和嘉嘉叔叔玩了?”糯糯在这里住了几天后,很快就和赵嘉熟悉起来了,赵嘉如果要抱她在院子里玩,她也愿意给抱了,这是接纳了这个叔叔。
糯糯当然不会回答,也回答不出个什么来,就乖巧地缩在爸爸的怀里,什么话都不说,她还小,但小小的她知道爸爸好像不开心。
江濯单膝半蹲在时意的面前,握住时意胳膊说:“不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影响了自己的心情。”江濯没听时意提过这个舅舅,所以今天看到那一家三口出现,时意神情没有了温度,就知道,关系肯定不怎么样,所以也没多和对方接触。
时意看着江濯说:“我只是觉得,有时候有血缘关系的人的态度,比陌生人的冷漠更伤人,因为是亲人,所以有期待,所以当期待落空的时候,那份伤痛比陌生人给予的冷漠还要痛苦,成倍的痛苦。”他记得他跪在火葬场外设置的灵堂里,冷风呼呼地往里面刮,他有大姨和大姨夫陪着,还有忙前忙后帮忙招待过来吊唁宾客的姑姑,大表哥陪在他身边,但是妈妈唯一的弟弟却没有出现。
他那个时候也不大,才刚上初中不久,却记得很多事情,知道妈妈对舅舅很好,爸爸也很照拂舅舅,却没想到,舅舅根本没有出现,送一送他的姐姐和姐夫。
那是他除了肇事司机外,第一次恨一个人,恨的还是自己的亲人。
他每每想起来,心里就难受。
后来他长大了,进入到社会,对于那份恨也渐渐遗忘了,就像从来没有过舅舅这个人,也从不跟人提他有一个舅舅。
其实不来往也很好,大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,就像是从未有过jā集的陌生人。
他想放过彼此,但对方偏要找上门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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