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紧让仆从摆上桌子,擦干净座椅,米芾稳稳坐了下来,掏出根被白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碳条,画了起来。
身边没人聒噪了,甄琼又开始对着丹房发呆。韩大官人怎么如此细心呢?专门让人打了柜子,能放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。还说要多开个窗,以免d气不能外泄。对了,那书桌改的也不错,支架都固定了,特别方便!这么多专为炼丹打造的器具,就算是州郡的大道观也没啊!还是韩大官人最好了……
想着想着,思绪莫名其妙拐了弯儿。甄琼又想到了那双手,修长笔直,不肥不瘦,掌心有点薄茧,应该是握缰绳磨出来的。抓着自己的时候,暖暖的,稳稳当当,从不轻易放开。还有那双眼,睫毛特别的长,笑弯了的时候,眼睫微垂,似蕴着光。偶尔看向自己,心里就扑通扑通的,似要飞上云霄。
实在忍不住,甄琼在软塌上打了个滚,还没来得及平复心绪,就看到了米芾那张错愕的脸。
“你……没病吧?”米芾目瞪口呆,小声问道。虽然这小道俗得很,根本不知书画之妙,但是人还是不错的,送他肥皂不说,还教他怎么做手套。如今又是打滚又是傻笑,他怎么说也要关心一下。
甄琼:“……”
你才有病呢!刚想啐他一脸,甄琼突然记起了前些日的心疾,迟疑了一下,按了按胸口:“前些日确实有些不好。心口老是痛,想起一个人,就闷得慌。后来见到人了,心又跳的特别厉害,头晕眼花的,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太过劳累,没睡好觉。”
这些天他老是梦到韩大官人。之前是跟孙庞民打架,抢了人就跑。几天则变成了蹴鞠和马球,他也不知道怕,还敢跟韩邈抢球,跌下马就扑在一起打滚……一晚上忙得不行,睡几个时辰就跟没睡。
米芾看了他半天,突然哼了一身,刷刷写了两行字,扔了过来。
甄琼不明所以的捡起那张纸片,发现上面是首诗。
“红豆生南国,春来发几枝。愿君多采撷,此物最相思。”
二十个字一眼看到底,甄琼茫然的抬起了头:“这是啥?”
“解yà啊。”米芾嘿嘿一笑,“你那病,只有诗中的相思豆能解了。”
难得看到甄琼的笑话,米芾得意极了。俗物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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