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喝茶看报的小吏们,哪还有往日清闲?收取银钱,点算称量,还要在那债券上盖了三司的印章,才能jā给买家。若是人少也就算了,偏偏这队排的都不见头尾了,经手的还都是银钱,不敢疏漏。简直让吏员们满头大汗,叫苦连天。
若是只买一两张国库券的还好,碰上一口气买十张的,真是点钱都要点的手软。到底是哪个人说的,这国债必不会有多少人买的?当真是害人不浅啊!
小吏们牢sā满腹,来买国债的人,却都个个喜笑颜开。
“看看这纸上印的!怎地恁般鲜亮?”有人也不怕钱财外露,像是炫耀般的举高了手里债券。明明只是十贯,张扬的也跟家财万贯一般。
一旁的汉子嗤笑一声:“你买的是无质田的吧?那上面图不成的。须得十五贯有质田的,才能看出门道呢。”
说着,他也摸出了自己的债券,在对方面前一亮:“瞧见没有。这上面画的,就是官家质给我的田地!两年后到期,这图上的地界,就有一百亩要归俺了!”
虽然只多了五贯,但是一个是屋舍,一个是河山,哪能同日而语?更别说,这画还如此b真,当真似能见到那山川环绕下的良田一般。
方才还可劲炫耀的男子,不由吭哧了一声,梗着脖子道:“俺这年息,可有六厘呢。也就来得早才能抢到。俺可是排了一个时辰队呢!”
多一厘,可就多一百文息钱呢。而且只用等一年,就兑回钱财。也因此,早早来排队的,多是买这个的。现在排队,恐怕都买不到了。
“嘿,一百文算个什么?谁不是排了一个时辰?这可是一顷田啊,是一百文能买来的吗?”那汉子顿时不乐意了,反唇相讥。
眼见俩人都要吵起来了,一旁有个小子嘿了一声:“十贯十五贯的,就别争了。方才前面有个豪客,一百五十贯的大券,拿了足足五张呢!”
这话听得众人一阵轻嘶,那可是要七百多贯了,当真是有钱人啊!
一旁的酒楼中,孙员外接过了亲随递上的五张国库券,拿在手里细细观瞧:“这券印的果真精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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