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轼继承了其父的“以情为本”之论,平日最重xng情,自然也重养气。只是在他心里,“大之气”为世间罕有,为文人必不可少的器量。谁料沈括竟然突发奇言,称大气无所不在,怎能不让人惊奇?
“这实验,愚弟可能一观?”他忍不住问道。
此事乃是为了“真空”说做准备,多几个人看,倒也合了沈括的心思。大方点了点头,沈括对甄琼道:“还请凌霄子准备些平口的玻璃杯、玻璃管,还有清水、硬纸,容我一一演示。”
第138章
这可是赏花文会, 玻璃杯也就罢了, 哪有准备玻璃管的?然而甄琼还真就带了。不多时, 仆从就取来了一堆玻璃器皿,还有大盆的清水。
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苏辙,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。这玻璃杯并非寻常用的杯盏, 形状古怪不说,上面还绘有墨纹,标了刻度。更别提那玻璃管了, 简直让人搞不清用途。偏偏沈括随意就提了出来, 凌霄子也能随意取出,应当是常用之物。如此珍品都能随手取用, 韩大郎以阖家之力供养雷霆真君的传闻,恐怕确有其事。只是今日请他们兄弟前来, 到底是为了何事?
苏辙自然知晓韩邈和韩相公的关系,想来《日新报》也是韩相公在朝中留下的伏笔。他和父兄都曾受惠于韩相公, 是应该走动一二。不过得知沈括就是“梦溪生”,《日新报》的主编、题字的米芾也到场后,他就明白了过来, 多半是韩邈想请兄长在《日新报》上发文。
然而此事, 他心底隐隐有些顾虑。毕竟之前新法颁行,《日新报》竟然有支持之意。虽说表露的并不明显,但也难免让人介怀。若这真是韩邈的意思,而非韩相公的,为《日新报》撰文可就有些不妥了。
苏辙暗自思索, 苏轼却压根没想那么多,只聚精会神的看着沈括。只见沈括挽起了袖子,拿起玻璃杯,斟了满满一杯水后,把一片略大些的硬纸盖在了杯口,随后缓缓反转水杯,杯口朝下。有纸片挡着,杯中水自然没有倾覆,谁料下一刻,他把压在纸上的手移开了。
料想中的“哗啦”声响并没有出现,那盖在杯口的纸片,竟然悬在了半空,也牢牢把水拘在了杯中。
“咦?”苏轼惊讶的叫了出来,“为何没有洒?”
不只是他,亭中一片哗然,米芾都好奇的凑了上去,就连方才还暗自思忖的苏辙,也被眼前情景惊得忘了心中所想。众人皆是一个念头,水因何不洒?
沈括笑了笑,并没停下手上动作,又把杯口朝着上下左右转了一圈。那纸仍旧稳稳的盖在杯口,没有掉落的迹象。
米芾已经忍不住了:“存中兄是自哪儿学了术法?这纸片可有玄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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