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回答他的,却是韩邈:“朝中又出了新法,诸公忙于争辩,哪还有闲心顾着这边?琼儿只管趁机上奏就好。”
就在半月前,保甲法颁布。这次新法并没有跟上次一样直接颁行,登上《京报》,而是先在朝堂宣布。这下可好,朝臣们立刻à开了锅,纷纷上奏递本。实在是这保甲法跟农田水利法大相径庭,旨在让百姓联保,择农闲时练兵,以肃清地方宵小,节省养兵之耗。
然而这法度,两丁抽一,还要ā练兵法,岂不是有藏兵于民的意思?群臣哪里肯认,雪片也似的弹章,都快把御案填满了。
这新法跟农田水利法不一样,涉及军国,连《日新报》也不好评判。不过对于暗中想要揭开天体至理的几人而言,可就是个大好的机会了。
韩邈微微一笑:“琼儿只管上奏。不过无需说的太细,就说根据最近的大气压力之说,才有了成果,想在宝应观前演示即可。”
“不是进宫演示吗?”甄琼诧异反问。
“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这么神奇的演法,还是让更多人瞧见才好。”韩邈笑道,“琼儿只管上奏,其他jā给为夫即可。”
嘿呀,他最爱听这话了。甄琼也不再犹豫,换了身新衣裳,就跑进了宫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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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几日,赵顼简直忙的头皮发à。之前颁行农田水利法时,虽说也有奏本驳斥,但是言词和缓,多数也都是指向借贷,对于兴修水利,大多数人还是赞同的。但是这保甲法就不一样了,简直跟à了马蜂窝一般。数不清的激烈言辞绕在耳边转来转去,让他也有些心力jā瘁。
而其中最多人诟病的,正是保甲法练兵之道。赵顼一直都知道,王安石推行此法,是想在乡间多置可用之兵,最后以征兵替代募兵。然而这一点,就连赵顼都有些顾虑。这些终究只是农人,到了战时,哪有正兵管用?他可不敢让一年只练短短两月的人上战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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