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果然听不见宣玑在想什么了,但与此同时,饮血的渴望又意意思思地冒了出来。这让盛灵渊隐约有了个猜测:“你小心不要把血流到我身上。”
宣玑想了想:“你觉得刚才咱俩那样,是因为血?什么原理?”
盛灵渊没作声,望向了脚下的尸山骨海。
他俩容不下对方,最大的原因就是被迫心意相通,其他倒都不算什么,这会恢复了正常,宣玑大大地松了口气,反倒没那么提防对方了。他在两面三刀这方面大概是个熟练工,一点也不觉得尴尬,大喇喇地对盛灵渊提议:“你看,虽然你坑了我,但我也坑了你,所以就算扯平吧,我原谅你了。”
盛灵渊嘲讽道:“尊驾真是宽宏大量。”
“好说,”宣玑扑腾着翅膀往上飞了一点,“既然主要矛盾没了,咱俩现在又一起落难,这鬼地方也不知道是哪……咱俩重新建jā呗,你觉得怎么样?”
盛灵渊觉得挺好,反正他俩在背信弃义方面挺有默契,遇到事说撕就撕,谁也不用觉得对不起谁,轻松无负担。
“我知道这是哪。”盛灵渊说,“屏息。”
宣玑:“为……”
“嘘,还没听见?”
宣玑激灵一下,他随着盛灵渊的话屏息凝神,听见了窃窃私语声音——就像是一间能容纳千人的大礼堂里,一小撮人凑在一起“嗡嗡”地低声说什么。
同时,他发现被他扔在白骨丛中的山羊胡动了。
“你看,那孙子好像站起来了。”宣玑对盛灵渊说着,却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,往上飞了一点。
火光落在山羊胡脸上,山羊胡眉目紧闭,脸上惊惧神色仍在,头往一边歪着,明显还晕着,提线木偶似的,山羊胡僵硬地迈开腿,在原地乱蹦了几下,发出“咯咯”一声孩子似的调皮窃笑。
他宽松的外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,宣玑目不转睛地盯着,见山羊胡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,舞着舞着,动作大了,袖口滑出了一小截白骨,那截白骨不甘心地在地上蹦跶了两下,又重新顺着他的裤腿钻了进去!
那山羊胡衣服底下支撑着他动来动去的都是白骨!
“这是巫人塚。”盛灵渊轻轻地说。
不知是不是宣玑的错觉,他从那魔头声音里听出了一点虚弱:“你说这万人坑是什么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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