损,又举来细看手掌——没有伤痕。方才那可怖景象与彻骨剧痛竟蓦然似场春秋大梦,可他魂灵深处却尚存那剧痛的余颤,仿似警示他一切都是真正发生过——
那感觉,就像他被人拉入了前世已死的躯壳里、被强行作法复生过来,让他继续去经受那砍头后切肤彻骨的地狱般的痛楚……
“大人?”董叔从外开了门,提灯匆匆走来他床边,老声担忧道:“您又做噩梦了?”
烛灯靠近的暖光照到裴钧身上,叫他缓缓吐出口浊气,终于得以抬头看董叔一眼,安慰地扯起个笑。
“无事,醒得早罢了,吓着您老了。”说着他也掀开被子,吩咐道:“起吧。”
“哎。”董叔搁下灯台向外一唤,立时便有下人捧了热水巾帕鱼贯进来。
内室多了这些人气,仿似真消弭方才怪力乱神的yn霾,叫裴钧终至心安。他闭目缓息片刻,起身换下了汗湿的衣裳,晨练早膳后,便沐浴穿起二品补褂,乘轿出门去了。
今日裴钧待办之事本就不少,眼下又因头夜晋王遇刺、钱海清被押,便更平添两桩,且礼部要办的年尾国宴只不足半月,开年春闱前又要在送别各国来使前订立盟约或通商条款,他还尚有不少文书要同鸿胪寺的一道查过,而来年新政一起,六部又是改革重中之重,各方联络、商议就免不得更多,时日一往后推应是更闲不下来,故而可以速战速决的,他就打算赶在年前速战速决。
他先去礼部打过一头,把冯己如指使得团团转起来,接着便拿着前夜从姜越处得来的刺青花样,就紧赶往皇城南端的讲武堂,想寻裴父生前的旧部萧老将军问问那编制之事。然到了讲武堂,却见兵部蒋侍郎正在堂中与右将军商讨军需之事,户部方明珏也在,一见裴钧来了就叫他:“哎哎,大仙儿,我进皇城的时候遇上老崔被内阁叫去问话了,什么事儿啊?”
“晋王爷昨晚遇刺了,老崔正查呢。”裴钧简明扼要说完,问蒋侍郎:“蒋老,萧将军在不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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