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方才说晋王的话给绕开,表面上看是对晋王之事点到为止,可实际上,定还依旧是忌惮裴钧和晋王越走越近。
其实姜湛是个皮面无害却暗中yn鸷的xng子,几乎从小就是,可前世的裴钧面对这一张脸十六年,一切又先起于冬雪中的一场美人落泪,其后先看见的便总只是其美貌了,从不多想想姜湛每一句话是否都算计他。而今他被砍了一次头,人就长教训了,他知道这时候他如果顺着姜湛的话就去说闫玉亮、方明珏了,那姜湛就会暗中默认他裴钧是刻意回避谈起晋王,则一定是私下有染,再加之早前晋王从宫里揭了邓准作那眼线的事儿他与姜湛从未挑明,日后这其中的猜忌指不定会像雪球越滚越大,如若不理,最终就会酿成大患,那他和姜越就都麻烦了。
想到此,裴钧便展眉向姜湛笑了笑,干脆把话头径直转回去:“晋王爷不就是把邓准戳来我跟前儿了么,值得你记恨那么久?”
姜湛睫羽一颤,是没想到自己旁敲侧击的话就这样被裴钧一言道破,一时笑都凝了,气息略略慌起来:“裴钧,我只是……”
“我和晋王爷,”裴钧打断了他,半真半假道,“是因五城兵马司的囤粮上闹了些不痛快,王爷他报复我,这才拿了邓准打我巴掌的。”
“……原来如此。”姜湛听完,气息终于平顺下来,垂眼看着裴钧,少时静静从被子下伸出手来,语气也更软下一些,“也都怪我,是我不该瞒着你找邓准,我那时只是怕新政的事情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怕我不痛快。”裴钧把手放在他掌心里由着他轻轻握住,徐徐道:“没事的,往后皇上别再找我身边儿的人进宫了,想知道什么就问我,这不就成了?”
说着又勾起唇角,偏头补上一句:“除非皇上连我都不信了。”
姜湛赶忙摇头,轻轻喘了一下,于裴钧之前那问却没反应,只是眼睫轻敛起来,长舒口气,也不知是调息还是叹息。
“困了?”裴钧看他神志已是强撑着,心下不禁松了松,“那皇上睡吧,先休息。”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