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在张家就常来这儿吃;后来入翰林了,同张家还没吵上朝去,便还在这儿吃;再等之后出了翰林呀……就不大在这儿吃了。大约想吃了或是恰好在附近了,才顺道来一次。”
姜越吃下一个馄饨,慢慢接道:“听说你当年是因做侍读才出了翰林。”
裴钧从大碗中抬起头,也不知姜越这是不是想问起他情史,想了片刻,只笑睨姜越道:“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做侍读?”
姜越夹住菜叶的手一顿,“为什么?”
裴钧再捞起片菜叶吹了吹,平常道:“为了斗鸡。”
姜越筷子里的菜叶滑入汤里:“……斗鸡?”
裴钧咬着菜笑了一声,赶紧两口吞下去:“真的,不骗你,真是为了斗鸡。我那时候在翰林做风颂辑录,还兼着采买的职,因朝廷给翰林添补笔墨也挺大方的,可实际花不了那么多钱,省下的我就同方明珏他们分着花,过得别提多舒坦。正好那时候京中忽而时兴斗鸡,梅林玉就开了斗鸡场,把我也拉着去玩儿,我觉着也挺来劲的,想养几只鸡一月总得二三十两,也不是出不起,便就掺和上了——可没过多久,正赶上你从北疆回来,头一回参事就将翰林的贴补给削了,叫我一下子就没了养鸡的闲钱。可鸡都买了搁在鸡场里头,总不能卖了罢?卖了多没面子。家里的东西又都是赏在我爹名头上的,我也拉不下脸用那钱来捣鼓鸡,那时一心想要来些钱,可巧听说侍读是个肥差,又没人乐意去,这才去的。”
他说完,见姜越似目有怔忡地看着他,不语,不免伸手在姜越眼前一晃:“想什么呢?”
姜越眉目一动,回神道:“我是想……原来是我将你送去御前的。”
裴钧端碗的手一顿,听言便将碗放下了,“哎?你怎会这么想……那不该怪我财迷心窍、死要面子么?同你有什么干系。”
这话再说下去就要聊到姜湛,于情于景都是不合,姜越便没再说下去,过了会儿才道:“当年萧临也这么说过你。”
裴钧支在桌上,瞪眼问:“他说我什么?说我死要面子?”
姜越抬碗喝了口汤,点头笑了笑,“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萧临的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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