赌输了千万两银子,他们次日一早也能如数替他寻回来。你怎知道你眼下的安排,他们就一无所知?”
“他们知道也没用了。”裴钧安慰地拍拍她手臂,劝她先别为这些ā心,“反正他们也快要自顾不暇了。”
官场上的事儿,说多也吓人,裴钧不愿再与裴妍多嘴。此时看了眼牢房里的杯盘盆盏,又看了看裴妍身上的被子,他笑着将话头扯开了:
“这些又是梅六送来的呀?”
裴妍倦然睨着他:“你又想说什么?”
裴钧渐渐收了笑,认真看着她道:“我是想说,你别老忧心关在牢里的事儿,你也当想想出去之后要怎么过。”
他把手里的yà瓶塞进裴妍苍白的手指里,又用温厚的手掌将她发冷的双手包裹起来,呵口气搓了搓,抬头看进她双目道:“裴妍,我知道你当初嫁给瑞王,必然不是为了你口中的荣华富贵……可若那时有什么苦衷,你不愿说,我也就不问了。昨夜董叔骂我来着,说我俩生分这么多年,全都怪我死要面子……我后来想想,确然也是。我想起那时在冬狩路上,煊儿第一次来抓住我,说让我救救你,若我那时能闭嘴听你说两句话,后来的事……必然就都不同了。”
“裴钧……”裴妍反手拉住他手指,眼角微微红起来,“这不怪你的。你也不知道我——”
“可我现在知道了。”裴钧抬手拂过她眼角的泪滴,拍拍她脸,“好了,别哭了。过去不要紧了。裴妍,我一定会把你从牢里救出去的。等你出来,我和你一起重头来过,好不好?”
裴妍把手抽出来,拿手背抹过脸,哽咽一时便红眼瞪向他:“什么重头……我可算听出来了,你这还是在替梅林玉说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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