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露面,不敢真正出现在她的世界里,最大限度的胆量,是武装上眼镜口罩,装作陌生人跟她擦肩而过,维持着通信的关系。
信里,她给他讲述见闻,告诉他她在蛋糕店打工,做了很多创新的糕点,说学校里大大小小的奇闻异事。
蓝钦手心滚烫,抚过他的那些回信,摸到盒子里最上面的一封。
是他给她寄去的最后一封信。
里面印着,“我一切都好,以后会很忙,到此为止,不要再联系了。”
打下这行字的当晚,他病情恢复后第一次心理崩溃,蜷缩在桌子下面,眼前一片黑暗。
只因为,他在校园里暗暗看小鱼时,遇见她在收发室取到他的信,被一群同学笑话,“太土了,什么年代了还jā笔友,天天通信,笑死人了,你知不知道系里都议论你啊!”
他宁愿自己折磨,也绝不能……让小鱼因为他,受到任何嘲笑。
现在,这封几乎要了他命的信,就静静捏在他的指间,磨得发烫。
蓝钦双手发抖,抽出展开,看到信纸上有桑瑜留下的圆形水痕,以及大片晕开的蓝色钢笔字,“不联系就不联系!我学习也很忙的!哼!”
他的小鱼,没有……没有忘记他,也不曾把缩在车里那个行为异常的怪物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和负担。
即便是当年那样不堪的他,依然为她所在意。
蓝钦把信压在心口,用力蜷着身才能勉强克制着不冲出去。
衣柜外,徐静娴试了试眼角,叹息着轻声说:“……小鱼,要不是今天小沈出现打岔,可能妈还要过些天才能做好准备跟你聊这些,妈希望你好好考虑,跟钦钦直说吧,你爸的事,早晚也瞒不过他。”
桑瑜脸色苍白,垂头坐在床边,头昏脑涨地想着,不用说……
钦钦就在衣柜里,肯定已经把妈妈说的话全部听到了。
她家的情况,曾经有过的污名,她是个辍过学摆过摊的穷丫头,不是现在纯纯美美干净整洁的小护士和营养师。
徐静娴拍拍桑瑜的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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