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留下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,当然没有人赶她,或者说压根没有人关心她。木门就那么开着,门口的青石板上跪着的那个男人才是让她连呼吸都放轻了的原因,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这一刻融合了,酸涩、委屈、愤怒、无力、颓丧那些负面的情绪全部涌上来。
柳千言打柳明旭是一场诡异的默剧,开口几乎都在骂人的柳千言闭紧嘴巴,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,连愤怒都看不见。在新闻上那个侃侃而谈的柳明旭也一言不发,同样面无表情。在这一刻,他们很像,连衣服都是一样的。一个高高的举起棍子毫不留情的抽下去,一个连表情都不变,直直的看着前方。
柳千言不骂他,柳明旭也不求饶,周围仿佛连风声都变的压抑,唯有木棍落在肉上的闷响,听的柳临渊脊背发凉,头皮发麻,傻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柳临渊感觉自己手脚都要冻僵了的时候,那根棍子终于被砸在地上。
“滚出我的家!”柳千言低吼着转身大踏步走人。
“祝您身体安康。”柳明旭垂首低头,一个大礼跪送他。
这是他们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对话,柳明旭终于低下了头,似乎有水滴落地,在柳千言看不见的地方。柳千言也在转身的瞬间红了眼眶,在柳明旭只能看到背影的时候。又或者那只是柳临渊的错觉,大概是太冷了就容易眼花。
身后的关门声巨大,柳临渊却没转身,原地动了动手脚让血回过来,慢吞吞的走到柳明旭的斜前方,对着那个依旧贴着地砖的脑袋用同样的姿势面对他,地砖的寒凉渗透进膝盖,让不习惯的柳临渊颤了一下,缓缓的吸一口气jā叠双手垂下头。
“祝您身体安康。”
柳临渊曾经以为她跪不下去的,自尊也好文化也好,她都这么认为的。可现在,膝盖特别的软,轻轻松松就到底了,什么阻碍都没有,就像这个人穿着白衬衫跪在她对面一样,什么阻碍都没有的任由棍棒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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