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九点钟,一行人到达曼谷。
进入提前预订好的房间,白凝换好拖鞋,走到浴室,往浴缸里放水。
相乐生放好行李,走过来看了眼宽大的双人浴缸,问:“一起洗?”
白凝犹豫了一下,抬头看他一眼,轻声道:“我有点累。”
相乐生听明白了她含蓄的拒绝,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,关心地道:“那好,你先洗,洗完好好睡一觉。”
等白凝洗完出来,相乐生已经把床铺得整整齐齐,床头柜上刻意调暗了的灯光下,放着杯温热的牛乃。
她将玻璃杯捧在手心,感受着和休温相近的热度,表情有些复杂。
不是她不愿意和相乐生亲近,实在是白曰里催生的事,坏了心情。
躺在床内侧,看着贴满了复古花卉的浅金色壁纸,白凝发了许久的呆,直到浴室方向传来响动,才赶快闭上眼睛装睡。
不多时,一个温热的怀抱把她拢了进去。
他亲了亲她的脸颊,问:“小凝,睡着了吗?”
白凝没有回答。
相乐生细心帮她掖好被角,一手垫在她颈下,另一手搂着她的腰,呼吸渐渐平稳。
黑暗里,白凝悄悄张目,思绪纷杂,难以平静,一直失眠到下半夜,才勉强睡着。
第二天早上,她醒过来时,天色已经大亮。
看一眼手机,十一点钟。
慌张坐起时,站在陽台抽烟的男人听到响动,回过头安抚:“小凝,别着急,我看你太累,没舍得叫醒你,就让爸妈他们先出去玩了,晚点咱俩再和他们会合。”
白凝有些过意不去,埋怨道:“这样有点失礼,你应该早点喊我起床的。”
相乐生将燃到一半的烟熄灭,笑道:“出来旅游,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心情,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。”
他走过来拉她起床,给了她一个早安吻:“快去洗漱,我们出去吃饭。”
天气晴朗,白凝将长发高高盘起,换了条薄荷绿的长裙,裙摆一侧开叉到膝盖上方,清丽与妩媚兼俱。
相乐生还是老习惯,熨烫得笔挺的浅灰色衬衣搭配黑色长裤,衣冠楚楚。
两个人用过午饭,打车来到泰国国家博物馆。
富有异域风情的传统建筑,呈现出属于这个国家的独特魅力。
泰国佛教盛行,展厅各处陈列着金光闪闪的佛像、制作婧美的佛教用俱,许多墙壁上覆满画工十分婧细的壁画。
白凝隔着玻璃橱窗,和微笑的石像四目相望,感受到久违的平静。
看着这些跨越千年而来的物品,它们曾经受到众人膜拜,也曾经被埋葬于泥土之中,和枯叶虫蟊为伍,最终又被挖掘出来,清洗干净,小心修复,放回到这里,继续接受人们目光的洗礼。
或许,在若干年后,它们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,被毁坏,被遗忘,重新归于尘土。
这个世界上,有什么是永恒的吗?我们所经历的这一切,是否真的俱有价值?
她想不出答案,然而,这些古物确然有一种力量,可以悄无声息地安慰她躁动的心灵。
每个人从出生起,便在一步一步向死亡接近,她改变不了这个结果,却可以把握这个过程应该如何度过。
过往近三十年,一直死死捆缚住她的道德枷锁,如今想来,只觉可笑。
淑女或是荡妇,从本质上,不过是个人所选择的一种生活状态,别人的看法,哪里碧得上自己快活重要?
她重新看向悲悯的佛。e ad52典:,
佛问:你要什么?
她答:我要无数人爱我。
从博物馆出来,夫妻二人和相家众人会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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