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垂下头,脚步迟疑地迈进房间。
有些逼仄的空间,仅容了一张双人床,一套桌椅,和全透明玻璃隔起来的卫生间。
她左右看了看,没有发现任何道具,疑道:“怎么……”
男人淫笑着走近,开始上下其手地占她便宜:“道具是吧?呵呵……别着急,哥哥等会儿用大鸡巴好好惩罚惩罚你!”
罗仪反应很大地往后退了一步,生气地看向他:“你骗我?”
对方不过是打着同道中人的旗号,行约炮之事。
“别那么较真嘛!”男人不以为意地摆摆手,“你喜欢玩粗暴点儿的,我待会儿狠狠打你屁股,把你操得哭爹喊娘,这样总行了吧?快过来,我都等不及了!”
他紧紧抱住她,抓着饱满的胸脯揉捏,淫性大发:“草!这胸真他妈大!还这么软!让老子好好摸摸……”
罗仪放弃了所有挣扎,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摸。
等男人火急火燎地去脱裤子之时,她忽然从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,冲着男人的胳膊狠狠划了一记。
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,血花蓬起,浓重的血腥味轻而易举唤醒尘封多时的黑暗记忆。
罗仪脸色煞白,转身打开房门,本能地迈动僵硬的脚步,跌跌撞撞着往外逃。
她冲进逃生通道,跌坐在拐角处的楼梯上,捂着嘴巴,把急促的呼吸和控制不住的抽泣声硬生生咽回去,直到骂骂咧咧追出来的男人跑远,清澈的泪水才滚落出来,模糊双眼。
十二三岁的时候,她便发现了自己隐秘的性癖好。
听到别人斥责的时候,会兴奋;感知到疼痛的时候,会产生变态的快感;从电视或电影里看到暴力场面的时候,会激动到呼吸加促,心脏狂跳。
她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正常的,畏惧别人异样的眼光和家人失望的叹息,所以一直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秘密,自卑又怯懦,形成内向沉静的性格。
直到读研究生的最后一年,她遇见了她的真命天子。
男人是律师,衣冠楚楚,谈吐不俗,对她展开热烈追求,令她芳心大乱。
百般纠结之下,她鼓起勇气,对他吐露了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,胆战心惊地等待着他的审判。
孰料,男人温柔一笑,对她道:“傻姑娘,我早就猜到了这件事,如果你愿意,我希望可以做你的主人。”
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、最幸福的一段时光。
她将自己的初吻、初夜都给了他,更将自己的尊严、羞耻心,全都捧出来献给他,全心全意依附着他,由他定义自己人生的全部意义。
男人是d中的佼佼者,为她量身定制了循序渐进的调教计划。
从初级的绑缚、乳夹、肛塞开始,到灌肠、限制排泄、拉珠,到真正的肛交,再到鞭打、滴蜡、电击、窒息,她的承受能力和快感阈值在一步步推高,对他的爱情和崇拜也越来越汹涌澎湃。
某一天,他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,问她:“阿罗,你愿意为了我,奉献出你自己的一切吗?”
她着迷地看着他,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,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
那天晚上,他带着三个男人进了调教房。
他们分享了她。
她将所有的泪水都流干,浑身都是鞭痕和咬痕,但心底空缺出的大洞,比身上的伤口更令她痛彻心扉。
等那些人发泄完兽欲,心满意足地离开,她哭着问他,为什么要这么对她。
男人满不在乎地道:“你是我养的一条狗,我喜欢你,以你为骄傲,邀请别的客人过来观赏你,玩弄你,有什么不对?”
哀莫大于心死。
她收拾好行李,主动斩断了和主人的一切联系,从那个她曾以为是庇护所的地方离开。
接下来,她得了严重的抑郁症,看病,吃药,坐在飘窗上发呆,无数次想从高楼上跳下去,得到解脱。
父母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,十分担心她,寸步不离地陪伴她,将她从危险的边缘一点点拉了回来。
她艰难地开始了正常人的生活,本能却虎视眈眈,时刻准备着将她拖回深渊里去。
罗仪抬起头,黑漆漆的眼睛看向昏暗成一团的楼道。
千万条阳关大道中,到底有没有一条生路可以留给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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