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, 沈槐很认真, 放下自己的碗靠过来,把任垠予的碗接过去,真的舀起一勺粥来。
“是不是还得吹一吹。”沈槐冲任垠予笑,又弯下脖子去吹。
任垠予的心像那层浮在碗面上的粥皮, 被吹一吹就吹皱了。
两个人靠在一起,沈槐喂了任垠予半碗,剩下的还是任垠予自己吃了, 边吃边聊了些近况,于是两人在这样温吞日常的时间里, 才发现jā往至今,他们鲜少这样聊些琐碎。
沈槐的勺子刮了几下空碗,抬头问任垠予:“你好像没怎么提过你的父母?”
任垠予的动作顿了顿:“我跟他们不怎么联系。”
然后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,他没跟人说过这些, 而沈槐恰好也不是个会问这种问题的人,问完才发现挺突兀的,两个人就都卡住了。
沈槐其实脑子里有一百种继续话题的方法, 他想探听任垠予那些不表露的生活,恰恰证明他对任垠予上心,这分明是个调情机会。但他突然不想这么做,这片刻的尴尬,等待对方敞开心扉的沉默,意外的让人觉得珍贵,这种少有的平缓而悸动的心情,让沈槐深深意识到,任垠予是不一样的。
沈槐的目光直白,他从来不是扭捏的人,但他的直白总是暗含威压,上位者的习惯使然。但这次任垠予垂着眼,也能分辨沈槐那直白的目光是温柔的,他一边抿着勺子边缘凉掉的粥,一边看着自己,静静等自己给出回应,那么笃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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