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槐面前推了推:“嗯,既然得了寸了,我还是慢慢等尺吧。”
沈槐:“……”
第六十章
任垠予从沈槐那儿回到旅馆, 时间还早,就现在全身涂了防晒霜和助晒油,只穿了沙滩裤坐电梯到顶楼,再沿着最后一道楼梯到达天台,掏出钥匙打开了天台门。这片天台很宽敞,除了一个圆柱形的水箱,什么也没有。但在不久前, 任垠予往着这里放了一把沙滩椅。
任垠予住的这间旅馆, 总共有八层,配了电梯,在周边一圈的建筑里算是比较高的。旅馆是一家四口在张罗,一对中年夫妻和一男一女两个青春期的孩子, 前几天水压出了问题,店里人手不够,那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被父亲吩咐去查看楼顶的水箱, 但女孩子好像是刚看了一部跟水箱有关的恐怖片,一个人不敢去, 正好看到为了避开烟感,在楼道窗边抽烟的任垠予,就犹犹豫豫地过来问任垠予可不可以陪她声天台一趟。
任垠予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,这个女孩子给他送了一个多月的客房服务, 这还是第一次他们俩说“客房服务”“放门口就好”之外的话。任垠予正觉得探着身子在床边抽烟好麻烦,听说要去天台,就高高兴兴去了, 跟那个女孩子熟悉之后,他拿到了天台的钥匙。
刚开始只是因为在天台抽烟方便,顺便也可以俯瞰一圈四周的屋顶。这里的民居天台大多都被利用起来了,种辣椒的棚子,堪堪摆出一块乒乓球桌的运动场地,一排排五颜六色晾着的t恤短裤。任垠予一边抽烟一边窥视这些居民的生活,觉得有意思,然后有一天他洗澡的时候,发现自己戴着腕表的皮肤被留出一圈白皮肤来。
他灵光乍现,有了一个想法。
剧本中为了体现人物的成长或者变化,往往都是从外貌入手,发型或者服饰的改变,这是最直观也最有效的。如果他要向一个人说,你看,我在改。他必须去刺激那个人的视觉。
这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。
这天之后,任垠予给店家多付了一笔钱,租下了天台的个人使用权,每天给自己均匀抹好防晒和助晒油,在这片得天独厚的天台开始了美黑。
沈槐只会觉得他晒黑了,看见他坦诚后的随意和一点可爱的粗犷,而不会去想他为什么没有被晒伤还黑得那么均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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