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灼灼见他突然皱眉不语,以为他反悔了,顿时有些急了,她转了个圈到他跟前,巴掌大的玉白小脸凑到他眼前,道:“殿下一言九鼎,答应妾的事可不能反悔了。”
霍裘玄色的眼瞳望进她澄澈得无一丝杂质的杏瞳里,薄唇微抿,沉沉开口:“太子妃唐氏入寺庙,自请为孤祈福,直至孤归来,可听到了?”
唐灼灼顿时松了下唇,露出上头一个小巧的牙印,她笑得眼睛只剩下两道浅月牙形。
“妾都听殿下的。”
直到唐灼灼带着人回了宜秋宫,霍裘仍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沉思,张德胜进来问要不要传晚膳,他理也没理,半晌才低低轻叹一声。
怎么总觉着是被她占了便宜去?
他站起身来,声音柔和些许,夹杂着外头微黑的夜,醇厚得很。
“不必了,去宜秋宫。”
张德胜自然喜不自胜,心想这太子妃认真哄起人来时那是比谁都凑效。
他已经很久没见着主子爷这样和蔼的态度了。
第十章 养得起
浓黑如雾,迅速的将整个皇宫包围起来,从高大的殿宇到羊肠的宫道,无一逃过。
微一掀珍珠帘,上头润泽的珠子碰撞在一起,叮铛清脆,外头伺候着的宫女太监噤若寒蝉地候着,里头越静,他们这些奴才就越担忧。
六月的夜里倒不显得如何寒凉,冰盆被早早地撤下,照明的灯盏上嵌着熠熠发光的绿松石,窗子里吹进来一些风来,甜香袅袅而散。
许是因为得知可以出宫的消息,唐灼灼清润的眸子里笑意满满当当,连带着对主位坐着的霍裘都殷勤不少。
霍裘略用了几道菜就停了筷子,紧蹙眉心的样子有些唬人,剑目微敛,瞧着唐灼灼小口小口地往嘴里送着菜,面上渐渐溢出浅笑。
唐灼灼一抬头,就见着霍裘和张德胜瞧着自己不眨眼,前者还好说,可后者那吃惊的表情根本藏不住。
她朝霍裘抿出一个略腼腆的笑,而后琉璃色的杏眸一转,骄横地瞪了一眼讪讪而笑的张德胜。
都这样瞧着她做什么?自去冷宫待几年试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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