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裘扯了扯嘴角,心底深处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,也对,那女人连他的话尚可驳回,天不怕地不怕,更遑论在自己昏睡之后要上山,谁又拦得住?
毋庸置疑,谁也拦不住。
“王毅那边有何动作?”他语气漠然,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,可柳韩江却突然生出一缕笑意来。
殿下终于不再顾东顾西而决意斩草除根了。
“一切如殿下所料。”
霍裘瞳色比墨还要浓深,紧了紧椅上的扶手,“那便动手吧。”
柳韩江摇了摇手里的羽扇,淡笑着应下。
太子妃脸上一道寸长的小疤,为殿下换来一个后顾无忧的皇位,怎么瞧都是划算的。
后半夜,柳韩江回了自己的院子,李德胜守在悠曲阁的门前头一点一点地打盹。
他这几天着实没好生休息过,好容易殿下醒了,还没来得及松一根弦,太子妃这又出了这样的事儿。
真是天生的劳累命。
霍裘坐在床沿上,雕花的实木大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一动不动,没有一丝将要转醒的迹象,安静得让男人莫名的心慌。
他低低地咳嗽一声,丫鬟端来一碗熬好的草yà,他却看也没看一眼。
“殿下,您将yà喝了吧?等会子娘娘见了,又该心疼了。”安夏将先头一碗泛凉的yà汁端下去,这样劝道。
霍裘哪里是抗拒这yà?分明就是心疼这床上的女人,为了这yà她到现在还昏着,更别提还毁了脸,若是她醒来知晓了,不定要怎样哭鼻子。
喝下去每一口都灼得嗓子生疼,霍裘闭了眸子,将碗中的苦yà一饮而尽,捏着碗边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,指尖泛白。
他得快速好起来,将她所受苦痛一一还回去,这才能解心头万一憎恨气恼。
天蒙蒙亮,唐灼灼费力张开了双眸,入目是熟悉的撒海棠花绣面床幔,她眨了眨眼睛,才一动手指就觉得全身像是被碾过一样,尖锐的痛直往脑子里挤,特别是脸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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