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直到天微微黑下来,霍裘才出现在悠曲阁里,他裹挟这一身的浓重寒气,大刀阔斧坐在太师椅上皱眉不语,身子前倾双手jā叠,在灯火通明的屋里显得格格不入。
唐灼灼正在偷吃一碟子糖枣儿,她自打重生后就格外欢喜吃甜食些,吃了又闹牙疼,太子殿下没了法子下了禁令,一天只准三颗,再多却是没有了。
这一小碟还是安夏怕她伤口疼,偷偷去厨房做了拿来的。
哪知道这男人突然就冷着脸回来了。
屋子里东西少了许多,显得有些空dàng,唐灼灼不动声色将几颗糖枣含到嘴里,离霍裘更远了些。
霍裘气极,揉了揉眉心,道:“再不过来以后都别想吃了。”
一击毙命,唐灼灼顿时漾开了笑,理了理裙摆上的细微褶皱,磨磨蹭蹭走到他身边,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,霍裘身子一松,眉间才舒缓一些。
“东西可都收拾好了?”
唐灼灼点头,男人身上的点星龙涎香缭绕在鼻尖处,她浅浅出了一口气,问:“殿下有烦心事?”
只要不惹到她头上,她向来懒得问,特别是朝堂中的事儿,听起来就头疼得慌,那错综复杂的关系能将人头绕晕。
霍裘素来知晓她秉xng,见她主动问了也没有多加隐瞒,这事原也就瞒不住,“父皇早朝时突然倒地,太医皆说时日无多,现在靠yà石吊着,孤这才决定连夜回京。”
琼元帝老了,又有年轻时征战落下的老毛病,一病如山倒,竟厉害到了这般程度。
唐灼灼心里算着时间,最后默然,心底暗叹一声,这回怕真真是yà石无医了。
她偏头望向身侧的男人,只能瞧到一边坚毅的侧脸和微微低垂着的清贵眼眸。
都说天家无情,可这男人面对着与至亲的别离,分明也是伤心的,只是这伤心不可对外述说,于是所有人也都以为太子爷是赶着继承皇位的吧。
唐灼灼长这般大,从来都是被别人宽慰的,面对着男人这样沉默的样儿,心里的话到了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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