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眼往下看,生出一种想往下跳的感觉……总以为自己长了一双翅膀。
他明白是自己又有点情绪上涌,赶紧清干净不该有的想法,想起来自己有一小段时间没发病了。上回被拉去禁闭室,就是因为差点儿徒手砸了学校医务室的窗户。
一拳头收回来,指腹上被玻璃渣割得全是血痕。
正准备敲门,他忽然听见门内隐隐约约有人提了句“路见星”。
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敲门的手,靠门边儿开始听。
“哎,那孩子是隔壁市来的,爸妈精疲力尽了就甩给学校。你看看,那么多特教学校,哪有把自闭症小孩儿往封闭式学校送却不送关爱中心的?”里边说。
又一个声音讲道:“可不是嘛!唐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……班上有两个最让人头疼的小孩,那不得累死啊。哎,昨天我上课,喊那个自闭症小孩上来写题,他愣是没动。也不知道是听不见还是理解不了我的话。从外表根本看不出这孩子有问题,太可惜了。”
一位女老师担忧地说:“会不会是不想呢?我总感觉他特别好强,没有看起来那么乖顺。不过,他跟夜行住一块儿,两个人迟早得打起来。”
盛夜行听得眉头一跳。
他抽完一根烟,把烟头直接拿指头搓灭了扔垃圾桶边,再把领口重新扣好,伸手去敲门。
“咚咚。”
“是吧,我也觉得那个小孩……哎?请进!”女老师猛地住了嘴。
盛夜行面无表情地开门,靴子踏上门槛,整个人身子一晃一晃的。
他进了办公室,体育老师对着他喊:“夜行。”
“嗯,老师。我请假。”盛夜行掏袋子准备泡yà。
仿佛他只是来通知,不是请求。
老师问:“请什么假?”
“修车,”盛夜行说,“我车坏了。”
“车坏了啊……车坏了就不骑了嘛……你天天出去玩儿,多危险啊?”
“锻炼身体啊老师。”盛夜行掏出冲剂泡yà,头埋得低。
这倒不是什么控制yà物,他只是感冒了。
老师见盛夜行眼眶泛红,有点担心他情绪不稳定,“可下一节体育课很重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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