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灰和砖粒全挑出来。
盛夜行已经清醒,整个人病恹恹的,双手被包成了白粽子,坐在木凳上一言不发。
现在手上伤口的疼一点都不及心理上的折磨。
他对路见星被泼了一腿开水的样子只有零碎的片段记忆……
自己最后还被路见星抱在怀里。
平时的“老子罩着你”全反了过来,变成了“我也能照顾你”。
在脆弱的时候,路见星义无反顾地抱住了自己。
最后,两个人一起被病痛折磨得遍体鳞伤。
“自己发病了知道吗?”
现在是凌晨一点,校医室没什么人,季川摸了根烟给盛夜行,没点燃。
盛夜行把烟叼在嘴角,点了点头,“知道。”
“我和唐寒商量了很久……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住,”季川说,“但是,我们也没想到你还会伤人。上一次是多久了?”
“高一进校。”盛夜行苦笑,“还打了镇定剂。”
季川拍拍他的肩头,“对。这次要不是路见星安抚你,你小子还得挨一针。”
盛夜行现在都记得那针头有多粗。
他当年被猛地扎入yè体的一瞬间,觉得自己不是人,是一头畜生。
“他怎么样了?”盛夜行问。
季川说:“烫伤,估计还在敷yà。他就在隔壁诊室,去看看?”
“不了。”
盛夜行狠狠吸了几口烟草味,把烟杆子对折起来扔进垃圾桶,“送我去禁闭室吧。”
“真要去?”季川跟着站起来,“等你手好了再去吧。”
“打室友、校外斗殴,再加上夜不归宿,够我关三五天了。”盛夜行声音哑哑的,喉咙里像烧着碳,疼得发紧。
季川摆摆手,“手好了再去。”
盛夜行开始倔:“立即执行。”
“为什么非要现在?”季川又试图琢磨这小子的意思,“觉得没脸见路见星了?”
“……”
盛夜行沉默一会儿,像不愿意承认似的,点了点头。
“你俩啊……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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