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多,故事也足够多。
他们的这一趟班次开得晚,路途耗费近十个小时,抵达首都已接近夜里九点。
周围人气一密集,路见星就自动进入了一种把自己关起来的低气压状态。起先他还乖乖靠在盛夜行肩膀上睡觉,过了没一会儿,他被狭小的座位挤得不太舒服,想叫又知道不能发出噪音,只能捂住嘴蜷缩在位置上低低地抽动。
说不上是疼还是压迫感过重,就感觉自己直不起腰。
等到下午两点,路见星直接把外套顶在头上,闷得喘不过气也不放开。
头朝着靠窗的方向,他并不去黏盛夜行。
盛夜行递过耳机给他,问要不要听一些轻柔舒缓的歌?路见星打掉耳机,不耐烦地皱起眉,觉得太吵。
在打掉耳机之后,他现在像是能照顾到别人的情绪了,又从座位边悄悄地勾一只小拇指过去,在盛夜行的掌心里点了点,再蹭一蹭。
“靠过来点?”盛夜行给他调试海绵耳塞,“我抱着你睡,就快到了。”
路见星应下来,“嗯。”
回答完,路见星攥着外套靠过去一点,长舒一口气,再伸出食指揉了揉眉心,像要把紧皱的眉心给揉松散些。
“不好。”他喃喃道,“不好。”
焦虑不好,烦躁也不好。
下午四点时,唐寒来过一次电话,询问了中停站点,再确认了一次多久出站,说那边会有人来接。
盛夜行放心一点。
和路见星独处让他开心,但是他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完全照顾好对方。如果真出点什么事,他知道他把一切搭上都不要紧。
因为好像自从冬天之后,每次他看路见星的眼睛时,里面能倒映出自己。
也只有自己。
车厢里大部分人都在休息,没睡的也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情。后几排不知道怎么回事,总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用外放刷小视频,特别吵闹。
有几位乘客出言劝阻过,但好像没什么用。
在别人耳朵里是一倍的音量,到路见星这儿就变成了十倍,他调了好几次耳塞都阻隔不了噪音,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拧开可乐喝了一口。
一喝水,他听自己的吞咽声,能转移一点儿注意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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