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就开始与之做一生的斗争。
晨姐想起盛夜行背包里的束缚带,轻微地叹一口气。
现实归现实,悲观归悲观,从现状来看,盛夜行算是控制得比较得当的了。他自己正在努力从这个深渊里一步步爬出来,他有发病后的愧疚、有想要好转的决心、有去面对世界的勇气。
“等会儿吃完饭我还得去医院,你把这个揣好。”
盛夜行把唐寒做的卡片别到路见星l衫胸口的小口袋里,“我就去两个小时,去了就回来。你不能出房间。如果你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了,你又找不到我,手机也联系不上,就把这个给身边的人。”
异地不同于市二那样的封闭式校园环境,唐寒为了万无一失,把市二的资料卡又做了份更详细的让路见星随身携带。
卡片上有写路见星的名字、家庭成员联系方式、害怕的东西、感官障碍、yà物食品的服用需求等等。
在卡片的最底部,唐寒还写了他的喜好以及接近安抚他的方式。
调查统计出的患儿走失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二,谁也不能确定路见星是剩下的百分之八,况且他也突然消失过有几次了。
十岁的时候,他就相信自己能够做得更多。
妈妈在取晾干的衣服,他就默不作声地盘腿坐在妈妈身后的沙发上,把上装下装分好类,再动作笨拙地叠好。偶尔衣料让他触摸难受,他会把衣服胡乱地搭上沙发背。超市是他去不了的,所以日常活动范围比较窄,陌生的地方都不爱去,当初跨省转校来市二也下了非常大的决心。
唐寒说,教育是教他怎么样去做,在这之前,不要想他天生就会。
晨姐靠近一点,想要和路见星说说话。
在来之前,盛夜行就告知过他,路见星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,见见面可以,接触一下也可以,想要jā流沟通的话还真得看缘分。
因为他真不一定理你。
路见星对拥抱的感觉是常人的十倍,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存在。对于陌生人,他会接受不了对方身上的气味、拥抱的力度,这些都会使他不适。
“可以抱你一下吗?”晨姐放柔语气朝他招招手,“我会轻轻地。”
盛夜行让开,给晨姐和路见星的接触距离腾出空位。他也不作表态,就以鼓励的眼神看向路见星,希望他能多接触其他人。
路见星顿在那里,过了会儿才说:“没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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