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。”路见星开口。
小女孩儿把白橡皮泥揉碎,用指尖捏出弧形,软软地形容:“啊,饺子。”
路见星愣了几秒,抿唇,笨拙地把小女孩儿薅下来的橡皮泥揉搓成团,用自己的方式描述它:“汤圆。”
片刻后,路见星收获了一个带甜味儿的笑容。
芬芳扑鼻的花朵托举住他的心脏。
安全通道口,盛夜行靠在楼梯口,和展飞一起抽电子烟。
展飞说等八月去报道,要开始为期两个月生不如死的新训,根本不可能抽烟。盛夜行说这是你自己选的路,自己坚持点儿保家卫国吧。展飞把他翻过面儿来,用审视的目光看盛夜行背脊上的疤,摇摇头说可惜了。
“没疤我也不可能去,”盛夜行低头,“精神病这一关就过不了。”
展飞提高声音:“你都好多了。”
盛夜行点头:“不可能根治,我只是现阶段运气很好。”
“你啊……”展飞把烟收了,揣进包内,“自己有病,还找个自闭症的男朋友。和我一样走上一条不归路。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盛夜行打断。
展飞皱眉,“怎么不一样?他的感知是生理xng的有问题,你很明白。但愿下次我回来的时候,见星儿能比现在更开朗八个度。他用一年的时间告诉了我,他那样的病,不代表永久xng沉默和毫无感知。”
“不管他知不知道,我很爱他。”
盛夜行了解到这可能是他和展飞近几年最后一次谈心的时间,索xng开口说了平时不会讲的话。
“他呢?”
“或许也是吧。”
展飞“嗯”一声,“你觉得值得就好,这话我和你说过无数次。”
“他的生活很难自理,几乎不可能独立。放假前,叔叔阿姨找我谈过一次。”
“说什么?”
“他们说,夜行,你是路见星最好的朋友,也是他唯一的朋友……我否认了,我说不止,路见星有很多朋友。如果在一个学校的话,我会照顾好他。叔叔阿姨还说给我一点补贴,我说好。”盛夜行说着,摊开手,摸自己那根生得浅淡的“爱情线”,笑笑,“我打算帮路见星存起来。”
展飞觉得盛夜行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,又说不上来为什么,“你这是又当爸爸,又当哥哥,还当男朋友。”
“叔叔阿姨不会抛弃他。他们只是担心,将来他们不在了,路见星怎么办。”盛夜行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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