顼婳腹中,似有什么尖尖的东西,偶尔还动动。
奚掌院大吃一惊——这是什么东西?!
他抱住顼婳,二话不说,以神识探之。顼婳当然发现了。这是极危险的事,只要她稍有恶意,天衢子投来的神识必然有去无回。
但是天衢子显然不管不顾。片刻之后,终于说:“这……顼婳,孩子有问题!!”
顼婳似乎毫不吃惊:“没有。”
天衢子以神识探之,只见她腹中,那孩子头上似乎生了……一根尖刺!!
他将顼婳抱起来:“不,真的有问题!你方才是否腹痛?!那是因为孩子头顶有根硬刺!”见顼婳并不上心的样子,他急道,“现在孩子月份尚小,若再大些,尖刺亦会生长。到时候你这具肉身,迟早不保!”
顼婳说:“本座说了,他没有问题。”她依着天衢子,身上冷汗未停,“他头上刺,乃是剑骨。锋利无比,却也珍贵无比,与本座真身等同。这样的东西,孕育之时自是更痛些,否则掌院认为,本座为何不喜生育?”
天衢子愣住:“可是……利刃穿心之痛,傀首难道要日日忍耐吗?”
顼婳说:“不然如何?”她打了个哈欠,“无事,剑庐千年尚无惧,何况区区一个它。本座忍得。睡吧睡吧。白日里它不怎么动弹,还能睡会儿。”
说完,她真的倒下了,双目紧闭的时候,睫毛如鸦羽。
可是天衢子却未歇下,半晌,他将顼婳拉起来,顼婳颇不耐烦:“奚掌院勿要打扰,怀孕的人脾气可不好啊。”
天衢子一字一句地道:“傀首曾说过,以此子炼珠,可增法器之力。现在,奚某请求傀首,为吾炼珠。”
顼婳睁开眼睛,天衢子目光幽深如海。她说:“怎的突然又改了主意?都说女人心易变,奚掌院你这心思也是难测啊。”
天衢子神态坚决:“现在就拿它出来!”
顼婳慢慢握住他的手,半晌,问:“玄舟是舍不得本座受苦吗?”
天衢子不答,仍然执意道:“拿它出来!”
顼婳轻轻一笑,如妖冶的魔,出言诱惑:“其实无妨的,它头上尖刺确实堪称天材地宝。而吾真身为剑,一点疼痛,充其量毁坏肉身,不算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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